巫祖坐在石臺上的大石頭旁平靜地等待著。觶在這裡綁好了長藤,今天他沒帶白雲出去,只能從這兒回家了。巫祖靠在石頭上想著觶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禁笑了。
除了有點兒莽撞,觶幾乎是完美的。包括影和燁在內,他們被稱為天選之人似乎也是必然的。純元之子純元的力量,世間至純至美至韌至強,竟真的被她自己拿來祭天了!巫祖慨嘆著不禁苦笑了起來。
她想起了阿孃,那個大楚的老巫,她寧願自己的女兒投入熔漿焚化成灰,也不允許她帶著大家離開!巫祖心裡的悲傷很快就變成了眼淚,而這眼淚又變成了一種力量。
"我們都要好好的!活著!"
她自言自語著,更像是對著阿孃、楚王和所有人說著。
一個小腦袋從大石頭下面冒了出來,他氣喘吁吁的還滿臉的沮喪。
"回來了啊?"巫祖看著觶滿頭滿臉的汗水不禁笑道。
觶卻不搭話,使勁兒爬上了石臺,安靜地坐在了巫祖身旁。
"不管幹什麼,老是往前闖,就好像前面有什麼寶似的。"
巫祖意味深長地說道。
觶低下頭來,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腿,仍一句話也沒有說。
"累嗎?"巫祖看著觶垂頭喪氣的樣子,又笑了。
觶用手摸著巫祖受傷的腳,眉頭擰得更緊了。
"知道我哪隻腳傷了嗎?左?右?前?後?你知道嗎?"
巫祖推搡著觶說道。
"別鬧了,好嗎?我煩著呢!"
觶看著巫祖卻發現她還在笑。
巫祖扶著他的肩膀站了起來,大聲對他說道:"燁的鞋子壞了,我得趕緊補好,今晚就不能給你準備出谷的行囊了。明天,太陽落山前一切就緒!"
觶猛得抬起頭來,滿臉的驚訝。
"你知道?不是,你怎麼知道?哦!對!你應該知道。不是,你怎麼個意思?不是,你想說什麼啊?"
觶困惑得很,竟語無倫次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呀!"
巫祖呵呵呵地笑出了聲兒,獨自走進了山洞。觶好像明白了什麼,急忙跟了上去。
巫祖坐在草墊上,把肉湯給觶盛在碗裡,靜靜地看著他說道:"好好兒喝口湯吧,山那麼大,天兒又這麼冷,足足三天三夜了,累慘了吧?"
觶聽了這話,心裡可真是樂開了一朵花,連花枝兒都顫悠悠的。他接過巫祖遞來的肉湯大口大口地喝著,還一直盯著巫祖看,眼睛都快彎成月牙兒了。
"幫幫我吧!巫祖!你不幫我,我可不幹了啊!"幾碗熱湯下肚觶像喝了甜酒一樣,倒在石灶旁央求著正在幹活兒的巫祖。
"白虎有句話你沒聽到。"巫祖說道。
"哦,是嗎?什麼呀?"觶立刻坐了起來洗耳恭聽。
"這是要你一個人來完成的事兒!"
巫祖淡淡地回答。
"什,什麼啊?!不是,這是白虎說的,還是你說的啊?"
觶扭頭凝視著巫祖的表情,想確定她有沒有在開玩笑。
"這是白虎說的,也是我說的。"
巫祖停下手裡的活計鄭重其事地說道。
觶跌坐在了草墊上,枕著手看巫祖縫補燁的小鞋子。
"明晚就可以出發了嗎?"
觶心有不甘地問道。
"嗯,只要你不是老愛往前闖,一切都會順利很多。"
巫祖並不看他,可手裡的針還是紮在了指尖兒上。她吮了吮扎出來的血滴,又安靜地縫了起來。
影和燁早已睡了,巫祖也累了,但縫補好燁的鞋子後,她卻從自己的洞穴裡找出一件皮甲來,她用刀仔細地刻去兩邊的皮條,趕製著觶的小內甲。
"我真能找到那塊金子嗎?它到底在哪兒啊?在山外嗎?"
觶看著巫祖忙碌的樣子又試探起來。
"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了。"
巫祖並沒有回答他的問話。
"幫我?幫我還不告訴我?我都找遍了!真的!"觶哀求道。
"唉,你個傻子!"
巫祖終於嘆起氣來,手裡的動作更快了。
"你能不這樣'天機不可洩'的嗎?我真找遍了。"觶也嘆起氣來。
"我已經洩了……"巫祖說著忽然低下了頭。
"嗯?你說什麼?"觶疑惑地問道。
巫祖卻把皮甲放在一邊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