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寧琥躺在泥濘的雨水中,吃痛的哼吟了一聲。
這段昏暗又偏僻的道路在這種惡劣的天氣,路人更是寥寥無幾。
帶著些許腥氣的雨滴不斷砸落在寧琥的臉上,也洗刷掉了他身上被柏油路面擦蹭出來的血跡。
這種身處潮溼中的等待,就好像將寧琥送回了那間浴室。
但這次值得慶幸的是,他還活著。
寧琥躺在地上,捂著自己摔車時,著地那側,傷的比較重的胳膊,緩了好一陣子。
這才有了些力氣重新坐了起來。
渾身上下大大小小的擦傷都在叫囂著疼痛。
那種細細麻麻的蟄痛讓寧琥又沒出息的坐在地上抹了半天的眼淚兒。
可惜直到他把自己哄好,漸漸適應了身體上的疼,這條路上也沒有一個行人路過。
寧琥拽住袖子,胡亂的抹了一把臉。
把臉上的淚水和雨水一通蹭了個乾淨。
他吸了兩下鼻子,然後抬起自己傷的比較輕的那隻胳膊,齜牙咧嘴的單手解開了腦袋上的頭盔。
寧琥翻看了一下那頂被磨掉漆的小頭盔。
心道果然騎車戴頭盔總是沒錯的。
不然現在掉漆的就是他腦殼兒了。
寧琥被自己有些冷的笑話逗的破涕為笑後,就一鼓作氣的撐著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
好在今晚是下雨天,寧琥出門前穿了長褲外套,稍微能比短袖短褲多了一層保護。
雖然胳膊腿兒同樣被摔的血肉模糊,但要是直接光著胳膊腿兒滑出去這一段,那就不是掉一層皮能解決的問題了。
寧琥起身後,先是找了一圈那隻闖禍的小狗的身影。
確認沒出狗命之後,他才一瘸一拐的走到自己的手機旁邊。
他撿起自己那臺已經快要摔成粉碎性骨折的二手手機,摁了兩下螢幕。
手機並沒有什麼反應。
看來留不住的東西終究留不住,不是被人偷走,就是被摔到報廢。
寧琥又擺弄了幾下手機,確認這手機徹底沒法用了之後,才嘆了口氣,把壞手機揣進了兜裡。
這玩意好歹還能換個不鏽鋼盆兒呢不是?
寧琥拖著一條腿朝著人流較多的地方走去。
好在之前和周堇白經歷了一場丟手機的突發事件,讓寧琥知道了現金的重要性。
所以他現在出門,通常都在兜裡揣兩百塊錢現金。
和身份證一起放在裡兜。
下次掃黃這種事,絕對不會有他的份兒。
因為寧琥的形象實在是有點嚇人,他攔了好幾輛計程車,最後才有一個好心的大哥,讓他這個小泥人上了車。
寧琥坐在車上試探性的活動了兩下自己的胳膊。
腿兒剛才他走兩步道,感覺是沒傷到骨頭,著地的時候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嘶”寧琥倒吸了一口冷氣。
胳膊感覺應該也沒斷,就是這一動,那塊少了皮肉的傷口就又是鑽心的疼。
寧琥垂眼一看,果然又滲出來了不少的血。
司機師傅看和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小孩兒摔的這麼慘,也是有點心疼。
他搭話道:“你這是讓人撞了還是怎麼摔的?”
寧琥輕輕吹了幾口自己的傷口,試圖緩解一下疼痛。
他回答道:“沒,我騎電動車,突然躥出來只小狗,下雨天路還滑,我車就翻了。”
司機師傅“哦”了幾聲。
“你應該還在上學呢吧?你告訴你家裡人沒有啊?要不我這有手機,你給你家裡人打個電話?這大晚上的多讓人擔心啊!”
寧琥趕緊拒絕了司機的好意。
“不用不用,就是皮外傷,沒啥大事。”
寧琥嘴上這麼說,但他看著自己胳膊腿上面積不小的傷口,還是有點犯嘀咕。
這要是留疤了,以後可怎麼擦邊了?
要不買點隔離粉底什麼的遮一遮?
司機大哥從後視鏡裡看了寧琥好幾眼,看著他不太像又什麼嚴重傷勢的樣子,才嘆了口氣,小聲的嘀咕道:
“哎你們現在這些小孩啊,都往家裡報喜不報憂,我家那孩子也是,看見你我就能想起我家那小兔崽子,他也在外地上學呢,平時我也沒什麼時間給他打電話不知道這段時間降溫了,他感沒感冒。”
寧琥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他只能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