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傷處輕柔打轉。
周堇白身為一個富家少爺,從小到大受傷的次數極少,就算偶爾有個磕碰,那也幾乎不會出現在臉上。
而且他就是手指頭劃破個一毫米的小口,他的保姆阿姨都恨不得給他敷上幾百種藥。
總的來說就是,周堇白沒機會,也沒必要用熱雞蛋這種土辦法解決傷處。
但此刻貼著他臉頰那種柔軟彈滑,透著源源不斷的熱氣的觸感讓他竟然覺得這顆水煮蛋勝過了吳青硯給他買的那一大堆傷藥。
,!
寧琥察覺到了周堇白從抗拒變為乖順的誠實表現,他笑嘻嘻的邀功道:“怎麼樣?我沒害你吧?就這種被拳頭打的傷,用熱雞蛋滾一滾是最舒服的。”
寧琥身為打遍十里八村無敵手的小霸王,拳頭挨的是最多的,這就是他在無數次鼻青臉腫中總結的靈丹妙藥。
周堇白本來正垂眸盯著在自己傷處滾來滾去的白煮蛋呢,一聽到寧琥的聲音,他的眼睫有些緊張的輕顫了兩下。
他竟然會讓寧琥用這種有些可笑的辦法在自己臉上撒野,自己竟然還覺的有些舒服
真是瘋了。
噁心死了。
意識到自己到底在做什麼的周堇白抬手拿出了自己口中的雞蛋扔到了地上,然後一揮胳膊將他身側的寧琥給甩到了一邊。
“我再說一次,我不需要你的贖罪,我也不會計較你之前的那些錯誤,因為你的那些小動作對我造不成任何的影響,但我原諒你並不意味著接納你,懂嗎?”
寧琥被周堇白甩的踉蹌退後好幾步,直到後背撞上床鋪鐵架,他才勉強穩住了身型。
他看著地上被摔得稀巴爛的水煮蛋,暗罵周堇白活該以後眾叛親離!以後周堇白入獄的那天,他要在直播間裡免費跳一天的熱舞!普天同慶!
寧琥忍著後背的鈍痛,指著周堇白罵道:“行,算我自作多情,那咱們今天就把事說明白了,你是不是對我之前做的事情既往不咎了?”
周堇白不耐煩的“嗯”了一聲。
寧琥繼續說道:“ok,帖子我已經刪了,我欠你多少錢你統計一下,到時候告訴我,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但我會一點一點全都還給你的,以後咱們在寢室裡就三八分界,你和吳青硯就在那一頭,我寧琥就在我這半面活動,誰過界誰是王八犢子。”
周堇白罵了一句“幼稚”,但也沒說什麼其他的,算是預設了寧琥的話。
寧琥點了點頭,“周堇白,你記住了,是男人就別過界,廁所在我那頭,以後請你和吳青硯去別人寢室上廁所,或者公廁也行,能憋得住你倆回家上都行。”
周堇白也沒想到寧琥在這等著他呢,他乾脆也幼稚的和寧琥掰起手指頭算賬。
“行啊,你偷我的東西我都有記錄,看在你改過自新的份上,我給你抹個零頭,總共十萬塊,你還完了我就允許你和我談後續的條件。”
十萬塊對於之前事業如日中天的寧琥來說確實不算什麼大錢,所以他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區區十萬塊,等他重歸事業巔峰,分分鐘就把債還的一乾二淨。
周堇白看見寧琥點頭應下的動作,他嘴角露出了一抹奸計得逞的壞笑。
周堇白開口道:“所以,在你債還清之前,不僅廁所歸我,連你這個人都得任我差遣。”
周堇白本不想計較那點小錢,但寧琥非要幼稚的在這個寢室分出個老大老二,那他就讓他知道知道,到底誰在這個寢室裡說的算。
寧琥轉了轉眼珠,任他差遣?
那把他寧琥當成什麼了?狗腿子嗎?!
寧琥剛要扯著脖子反駁,他就看見了周堇白那張堪稱完美的帥臉上被自己一拳悶出來的扎眼傷痕。
這一下寧琥可就有點糾結了
那些錯是原主犯下的,他還能說服自己和周堇白掰扯兩句,但破相這事他逃不掉。
而且周堇白破了相去上課或者去食堂,還有一些人比較多的公共場所確實挺不方便的
他這個罪魁禍首理應多照料他一下也是沒錯的…
於是腦子不太靈光,一點一點把自己給說進了死衚衕的寧家村一枝花果斷答應道:“行,不就是照顧你一段時間嘛,又不是什麼難事,你等著吧,不就十萬塊錢嘛,有什麼可神氣的。”
傻人有傻福的寧琥遇見原主人生中最大的仇人的第一天,就憑藉一己之力,把兩人從水火不容,相看兩厭的關係變成了新型“主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