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景熙垂釣於西湖八角亭中,多數花燈將亭子裝點的炫彩奪目,簾兒也學著拿杆子甩鉤,你還甭說,收益頗豐,已經釣上來兩條三斤重的鱸魚。
李東陽盤腿吐納,他練功倒也刻苦,每日雙練,如今也是九品的高手了,他這個歲數不得不說也是天賦異稟的習武天才了。
不過,九品之後,每精進一分都極為苛刻,若是無什麼機緣要到真罡境怕是要很長一段時間了,五年不短,十年不長。
“簾兒,把信拿出來瞧瞧。”
簾兒正聚精會神的盯著散發熒光的魚漂,聽公子要看信,便扔下魚竿,挑下一個花燈,從懷裡拿出信封遞了過去。
景熙一甩頭道:“我不看,你讀給我聽吧。”
“哦~”
簾兒撕開信封一字一句的讀了起來,這封信是言聖寫的,讓他注意春闈事宜,江南是人才輩出之地,不可馬虎,言語簡練意賅交代完就沒有下話了。
“嘿,這老頭,每年春闈秋闈都是他當主考官,倒是隻顧著自己的事,也不問問我在這裡有沒有什麼難處。”
“呵呵,公子又來了,只怕公子真出了事,他老人家早就飛身過來了,那可就沒公子什麼事情嘍。”
“你這妮子幫他說話作甚,一把年紀了,不知享福,非要去做那什麼國子監祭酒,說到底還不是為了 名聲。”
聽到這話簾兒撇著嘴不理睬自己公子,就連閉目吐納的李東陽也挪動著屁股背過身去。
“下一封是眉姐姐的,公子要自己看嗎?”
景熙甩出魚鉤笑道:“你念吧。”
簾兒起先還一如既往的讀著,讀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兩腮緋紅,眼角的羞澀漸盛,景熙瞧著不對勁,剛要出口詢問,只見簾兒飛身撲了過來就是一頓捶打。
“哼!公子和眉姐姐都是壞蛋!”
被打的景熙一臉懵,拿過信件敲了敲,不禁啞然失笑。
“你瞧我說你眉姐姐同意咱倆”
“公子還說!”簾兒對著景熙的胸口就是一頓小粉拳伺候。
景熙不痛不癢的安撫她道:“好啦好啦,如今生米煮成了熟飯,再下地種,也長不活了,所以說簾兒就乖乖的聽話,晚上”
簾兒不等自己公子說完,抓起他的胳膊就咬了下去,咬牙切齒羞憤的那個樣子甭提多可愛了。
李東陽無奈的搖了搖頭,拿起一旁的杆子開始了垂釣。
“好簾兒,就饒了公子吧,你看都咬破皮了。”
簾兒見他手臂確實紅腫了起來,便鬆口直跺小腳喊道:“臭公子,壞公子,眉姐姐讓我們著意點啦,簾兒也一直擔心會不會有身孕。”
李東陽聞言聳了聳鼻子,似有話說,卻又咽回了肚子,只喃喃道:“簾兒姑娘放心,李某人在峨眉學了一些皮毛醫術,沒瞧出害喜的徵兆。”
“誰要你說啦!”
李東陽縮了縮脖子又往旁邊挪了挪身子,景熙偷笑個不停,被簾兒一瞪,乾咳兩聲花言巧語的哄騙道:“簾兒是在怕什麼,害怕公子始亂終棄?”
“公子才不會呢。”
“那你這妮子再怕什麼,莫不是早已有了心上人,卻被公子捷足先登了?”
簾兒作勢就要撓他,卻被他就勢攬入懷裡,仰著身子動彈不得。
“放開簾兒啦!”
景熙掐著她粉嫩的俏臉笑道:“放開你讓你撓我?簾兒,公子什麼時候把你當丫鬟看了?一直都是你自己在自欺欺人。”
“簾兒沒有,簾兒就是丫鬟!”
也就是李東陽臉皮厚,但凡換個薄點的,早就跑了。
景熙在懷裡好一頓挑逗簾兒,見她嬌喘陣陣,才放開她來。
簾兒拿著荷花繡的團扇扇著小臉,手背貼在臉上嘟著嘴還是很生氣。
“還有最後一封,是大公子寄來的。”
景熙望著遠處張燈結綵的花樓,聽著簾兒念著。
“公子,景家軍已經開拔,朝著最後兩座未奪回來的城池進發了,而且陳國領軍的是段無涯,他已經接替了樂將軍當年的位置。”
景熙沒有言語,腮幫微動道:“還有嗎?”
簾兒將信放在腿上,微蹙柳眉咬唇看著自己公子,景熙笑道:“行了,你再擔心什麼,害怕我又吐血不成?”
簾兒一雙杏眼在花燈下光彩耀人,此刻卻盡是擔憂,只喃喃道:“離君豪當上了陳國太子。”
話音剛落,景熙渾身殺氣四溢,李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