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稀裡糊塗的掌握了江南道九成的兵權後,景熙就整日裡在庫房裡忙於公務,府衙門口前來拜訪的官員不勝列舉,有甚者不惜自毀顏面,翻牆而入。
可惜還沒有走到庫房,就被形同天羅地網的熙字營巡防士兵給逮個正著。
煌琤山上原先用來牽制熙字營的一萬親衛軍,雖被景熙帶來的“天降之兵”控制住了,可一直心有不甘,這次可好,隨著領頭羊王錫山的迷之倒臺,他們也如牆頭草紛紛吹向景熙。
現時下,景熙在庫房端著野菜粥喝著,一雙眼睛瞥著沐晟嘬著毛筆,又扭回頭看向在算盤上精益求精的柳黃鶯,耳聽頭頂牆瓦的騷動。
藍天應和李東陽對視一眼,起身走向門外,經過柳黃鶯身邊時,他還一邊撥著算盤,抬起頭道:“老李,你去哪啊?”
“哦~我出去溜達溜達,看看能不能抓幾隻野味回來。”
“野味?”柳黃鶯臉一楞,看著兩人走出門外後,又嘀咕一句,“偷懶編瞎話都不正八經編一個,你去抓野味,藍先生能跟著你去?”
說完他又瞥了一眼正在和野菜粥的景熙,他不明白那玩意有什麼好喝的,雖然是李大姐兒做的,味道想必不會差,可連一點油水沒有,給他喝,他絕對會選都是油水的粥。
他正要開口詢問,突然一道黑影破門而入,重重的摔在地上,擦地滑行到了沐晟腳底的高臺之下。
柳黃鶯瞪大眼睛喊道:“我去,老李,你抓的什麼野味,怎麼飛進來了?”
李東陽白了他一眼,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站到景熙跟前護住嘀咕道:“來的是個高手,藍先生也打不過,叫人吧,二公子。”
景熙一仰頭將所剩不多的野菜粥喝完,用手一抹嘴起身,拍著李東陽的肩膀道:“行了,來的都是客人。”
“二公子,你可別開玩笑了,你沒瞅見那人,長得凶神惡煞的,像頭狼一樣。”
話音剛落,執劍的藍天應也飛了進來,踉蹌幾步才緩緩站穩,甩著手道:“這兩年功夫不見,脾氣越發的暴躁了。”
“藍先生,你認識那人?”
藍天應瞥了一眼景熙,乾咳兩聲道:“不光我認識,想必二公子小時候也見過吧?”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雲裡霧裡的,只有景熙嘆了一口氣,完完全全確認了自己心中所想。
這時,將藍天應和李東陽擊退之人,已大刀闊斧的抬腿邁進庫房之內,離得最近的胖墩兒只感到後背發涼,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戰慄起來,不自覺的就往景熙身旁挪了挪屁股。
景熙見狀,迎上去,彎腰作揖道:“夕拾叔,真沒想到是您來。”
沐晟見狀大為吃驚,景熙可鮮有這麼恭敬的時候,不由得對來者的身份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而景熙剛起身站定,來者就一巴掌扇了上去,藍天應揣手站在原地不動,李東陽也不好發作。
“小姐賞你的。”那人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景熙擦掉嘴角的血跡,扭回頭來笑道:“夕拾叔,她來江南了嗎?”
夕拾雙手負立,冷哼一聲道:“被禁足了,只託我來幫幫你。”
“這麼說,王錫山的家小真是您綁的了?”
見夕拾點頭,景熙揉著臉踱步,夕拾看的有些煩躁,一拍手,門口走進人來,將王錫山的家小都押了上來。
“王八蛋,我爹爹呢,你們把他怎麼了!”
夕拾抬手就要讓小丫頭閉嘴,景熙拉住笑道:“您何必呢,一個小妮子嬌生慣養的,沒見過世面。”
夕拾推開景熙道:“小姐說,你在江南的動作太慢了,她有些等不及了,若是你沒有按照約定時間回到京城,那江南及淮南的局勢就由柳家接盤。”
“那可別介啊,現在兵權盡在我手,做什麼事都事倍功半!”
媽呀,要是讓柳凝眉以柳家接盤這兩道,那還不得鬧個底朝天啊,乖乖,恐怕弄到最後,不但山匪沒有了,連管事的官都得大換血。
“那樣最好,人我給你了,怎麼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另外”夕拾環顧眾人,微皺眉頭,“你和你那個丫鬟小心點,別把肚子搞大了。”
此言一處,滿是瞠目結舌,景熙也是漲紅了臉,回頭瞪了一眼藍天應,他始終揣著手微笑著不發一言。
“走了,烏煙瘴氣的,端些盆栽進來。”
景熙哦了一聲,夕拾一擺手,手底下的人隨他走出府衙,不在話下。
被五花大綁的王錫山的小閨女呲牙咧嘴的看著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