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兩峰夾道之中,金日照耀在山壁之上熠熠生輝。
玄黑色鐵騎整齊劃一,通黑鑲著鎏金飛龍祥雲的軍旗颯颯飛揚。
火紅的楓葉飄蕩不止,騎兵透亮的玄甲上一個個蟒頭威壓十足,在那鐵盔之下是一雙雙震懾心魄的凌厲眼神。
城樓上了望的官兵眯眼迎著日光注視著走出陰陽分割的隊伍緩緩走來。
鼓手擂起震耳的鼓聲。
隨著一聲“景家軍凱旋迴來了!”
滿城頓時熱鬧了起來。
城門大開,巡城司的官兵夾道相迎,老百姓們如同潮水一般擁簇在寬闊的街道兩旁。
是的,景黎驍及少帥景川率領著一千蟒頭黑騎揮師歸京。
一身黑甲披著紅斗篷的景黎驍單手執鞭朝著人群揮手。
此次歸京,比預計的要早了近兩天,致使還在籌備的眾多官員壓根就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巡城司的摺子遞到乾陽的御桌上時,景黎驍和景川已經在宮門外候旨聽宣。
恰逢此時左闕和太子云子嬴正在東軒閣內議事,本來乾陽就舊疾復發,加上四國的通商之路又出了諸多問題,惹得他緊鎖眉頭焦躁不已。
可一聽景黎驍和景川回來了,頓時間大喜過望,起身甚至想去殿門外相迎。
雲子嬴笑道:“還是讓兒臣前往宮門吧。”
等到雲子嬴有說有笑的帶領尚未卸甲的父子踏進殿門之時,乾陽便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
景黎驍及景川跪拜:“臣景黎驍率子叩拜陛下!”
“哈哈哈,來來來,你一路辛苦不講這些虛禮,來人吶伺候兩位將軍卸甲,準備薑茶。”
褪去盔甲,乾陽拉著景黎驍坐下。
“黎驍啊,此次南疆大捷,非但把丟掉的城池全數奪回,還連克陳國邊境兩座甚是豐饒的城池,可謂是打出了咱們南國的軍威,你居功甚偉啊!”
景黎驍抱拳笑道:“此番大勝,皆因陛下威服四海,臣不過是仰仗陛下的隆恩浩蕩。”
“行了行了,”乾陽示意景黎驍還喝點薑茶去去寒,“朕向來是賞罰分明,加封你為公爵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景川嘛,還年輕賜一個冠軍侯,要知道從咱們南國建國伊始,還是第一位冠軍侯呢,啊哈哈哈。”
景黎驍和景川起身跪拜:“謝陛下隆恩!”
“行了,快起來吧,和朕講講這一仗你們是怎麼打的,摺子上朕看的不過癮。”
君臣間相談甚歡,一直到了午膳時分,乾陽執意要留兩人共同用膳。
可憐身體不適的左闕也得作陪。
宴席上,景黎驍緊挨著乾陽坐在右手邊,雲子嬴坐在左手邊,其後是景川。
“怎麼能沒有酒呢,你怎麼回事?”乾陽衝著大太監覃思怒視吼道。
覃思一哆嗦:“有祖訓,陛下您還是”
“嗯?”
“喏~”
溫好的瓊漿玉液斟滿杯,此番好似並無君臣,倒好像是尋常家宴。
“來來,自從朕登上這皇位,你去南疆幫朕戍邊以後,咱倆可是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把酒言歡熱鬧熱鬧了。”
一杯酒下肚,景黎驍吃著乾陽夾過來揚州小肉,呵呵笑道:“是啊,這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記得當年陛下還在潛龍之時,咱們初下揚州之時,吃的也是這道膳食。”
“只不過啊,當年那地方沒有這等好酒,喝的水都是鹼水,苦澀不止啊。”
乾陽仰頭似乎也陷入了回憶:“呵呵,記得還是一個老人家說是要等鹼水浮起一層水膜,用秸稈劃破了喝才好喝,也當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來,邊吃邊聊,嚐嚐這道魚。”
酒一杯杯的下,覃思在一旁看的是驚心動魄,有祖訓啊!
“哈哈哈,咱們吶,都老了,往後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朕的這四個兒子當中,就老二最像朕,當上太子這些年來處理政務也是一把好手,嬴兒,還不敬你景叔一杯。”
雲子嬴起身舉杯說了一番極其動聽的客套話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乾陽突然輕描淡寫的話鋒一轉道:“景熙在江南乾的很好深得朕心,朕已經連發兩道聖旨催他回京,他都找理由推掉了,你給他去封信,讓他務必入冬前回來,別耽誤婚事嘛。”
景黎驍摩挲著虎口笑道:“是,臣一定催促他抓緊辦完差事回京覆命。”
“嗯,吃完飯讓景川到兵部走個流程,你回府換身衣服去李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