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半酣,顧承霄突然說道:“二公子,你救的那姑娘,今天一早跳河了。”
景熙手一頓,兩息後說道:“都是可憐人家的姑娘,死對她們而言也是一種解脫吧。”
“這點我可不敢苟同,他孃的,好好一條人命就這麼被糟踐了?二七的花季年齡,葬身魚腹,這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歸宿!”
簾兒在一旁嘟囔道:“東陽說,喬家老祖可曾是你祖上的家奴,現如今喬家二房的公子糟踐人家姑娘,你們也不管管?在這裡說些沒用的,羞羞羞。”
景熙衝她豎了個大拇指,顧承霄眨眼道:“我們顧家早就不管紅塵中的事情了。”
“呦~誰信吶,隱居在江南西湖邊上隱居?你們家祖宗怕巴不得多食些人間煙火吧?”
“事實如此!”
景熙才懶得和他掰扯呢,只喝他帶來的梨花酒,這味道說不出來的甘冽,可以說是喝過中最好的了。
喝的正盡興呢,誰知道他冷不丁的說道:“二公子,哪天逛花樓也叫上我唄。”
“啥?你堂堂顧家公子,想去花樓,就自己去唄,還用的著我領著?”
“可我長這麼大就沒去過花樓啊,人生地不熟的,坑我錢怎麼辦?我一個月才四百兩俸銀,省吃儉用的,也剩下不多。”
景熙和簾兒對視一眼都是搖了搖頭。
“我怎麼就這麼不信,你們顧家還缺錢?你能沒逛過花樓?”
顧承霄一本正經道:“我可以對天發誓!”
景熙手開摺扇搖著,看他樣子倒真不像是撒謊,可怎麼就可信度這麼低?
“甭管真的假的了,你既然開口了,等下次去的時候叫上你就是了,你們顧家好找吧?”
“呢個,二公子,還是我來找你吧,別讓我家裡知道。”
另一邊鄲城府衙裡,沐晟嘬著毛筆,在一個名單上打著勾,柳黃鶯在底下瘋狂的撥著算盤。
藍天應屏氣凝神的喝著茶,門口熙字營士兵持劍站定,虎虎生風,又經過半個月的訓練,這第一批將士已經大改樣貌,從原本的八千人又擴充到了一萬五千人,統籌為熙字營先遣隊。
景熙在離開前,特別囑咐,不能將目光只放在已有計程車兵身上,也要注意建設民兵,這不沐晟正忙著準備這事呢。
自從熙字營的名聲打出來後,不少正值壯年的百姓紛紛踴躍參軍,現已有兩萬之眾,不過都是些預備軍,沒有正式納入熙字營。
再說楊虎李成兩人,從景熙走後,便率領二千士兵趕往淮南道的揚州,至於去做什麼,沐晟不知。
他現在只求景熙這位爺早些玩夠了,早回來,這山匪處理了還不到三分之一呢,處理完的還都是些雜碎,真正的大老虎們還一個沒收拾呢。
瑛姑山、奈子山、駒雕山中,奈子山的匪賊已經清除的差不多了,只留下最大的一個山頭沒有處理,當時沐晟就想一鼓作氣拿下,可景熙卻鳴金收兵,完全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唉~二公子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話音剛落,門便被推開了,只見一五大三粗猶如一座小山的身影走了進來,手擦鼻涕道:“俺老大還沒回來?”
藍天應放下茶杯笑道:“熊兒,你老大去西湖邊上辦事了,過幾天就回來。”
藍天應見到這個天生真罡境的李熊兒總是兩眼放光,熱情的很。
李熊兒聽景熙還沒有回來,便一屁股坐在門口,柳黃鶯的桌子也跟著跳起來。
“我要去找老大!”
一聽這話,藍天應連忙攔住他道:“熊兒聽話,他很快就回來的,他可是特別囑咐,讓你待在衙門裡哪都不許去,等他回來好帶你去打山匪玩。”
“上週你就是這樣說的,俺不管,俺就要去找老大。”
藍天應見怎麼都勸不住他,便只好一咬牙道:“我陪你玩吧,咱倆到空地上打架玩,好不?”
聽到這話,李熊兒一拍胸脯道:“那成,俺下手沒輕重,打傷了你可別怪俺。”
這話倒不是李熊兒瞎扯,同是真罡境,藍天應貴在有經驗,有功法,有劍術,可他完全可以一力破萬法,天生神力,天生神力,那可不是嘴裡說說的。
藍天應領著李熊兒走了,沐晟站起身來在堂中來回踱步,柳黃鶯拍著肚子說道:“沐主簿,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如此焦躁?”
“我是在想二公子到底是要作什麼,這都出去玩半個月了,還是不回來,還竟招惹世家子弟,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