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下午,天空被朵朵陰雲分散遮蓋,在一山坡上,景熙和桃子各騎一匹良馬立於營寨門口。
門口守衛面色嚴肅,遠遠的就喊住了兩人:“軍營重地,閒人速退!”
景熙手拿韁鞭,俯身在馬背上,從袖子中掏出一塊令牌晃了晃。
兩名守衛定睛一看是金鑲玉的將軍令牌,立馬行軍道:“將軍!”
景熙和桃子翻身下馬,把韁繩遞給兩名守衛:“不要聲張,我來閒逛而已,把馬安頓好即可。”
“是,將軍,裡面火星四濺,還請將軍留心。”
景熙點了點頭,領著桃子往裡走著。
這裡便是景熙剛成立熙字營後,讓柳黃鶯組織建造的鍛造營。
其營負責,熙字營將士所需兵器的建造,各類短刃,長槍,弩箭,圓盾,重甲,鎧甲一一出自這裡。
要說消耗,這類軍需品恐怕就像是一隻永不停歇的吞金獸,每一天這裡的銀子流水,白花花的就沒了。
景熙在土路沿途走著,看著各個火爐旁的鐵匠赤裸著上身,大錘小錘齊上塑造著劍身,火星四濺。
區別於其他三國,南國所有軍用兵器,皆是捶打鍛造。
這也是南國將士能在戰場上橫行的根本所在,其他三國的鑄造工藝,雖成品多多,卻多細微裂痕,不耐衝擊。
反之鍛造之器,剛柔有度,避免諸多缺陷。
他國之兵刃對峙南國之兵刃,唯斷爾。
就在景熙負手滿意的點頭稱讚之時,忽聽得耳邊一聲尖銳的耳鳴之聲,不等他轉頭,桃子猛地將他推向一邊,自己也翻身遠離原地。
少傾,剛才景熙所立之地,一個一臂長,手掌深淺的坑洞,被不知何物炸了出來。
景熙扇著鼻尖的塵土,咳嗽個不停,諸多巡邏的將士紛紛趕了過來,待景熙表明身份後,還不猶豫的就要護送他離開這裡。
景熙一揮衣袖道:“這是作甚?!!此乃何物所創?”
這時,一個差不多和景熙一邊大的男子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只見他滿頭大汗,身上衣物盡是汙濁之物,裙襬肩口之處盡數燒的一乾二淨。
一臉的黑油下大白牙鋥亮,在觀其頭頂,宛如頂著無數的鐵蒺藜且向四面八方伸展著。
景熙大呼一聲:“這是何等妖物,快快擒他!”
豈料這“妖物”蹲在剛剛炸出來的坑洞前撅起屁股對著景熙喊道:“你才是妖物,你們全家都是妖物。”
嗯哼,這可是讓景熙著實沒有想到,只見他瞪大了眼睛左右巡視,完全不明白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只見眾兵士將景熙護在身後,領頭的伍長罵道:“狗雜種,瞎了你的狗眼,這是咱們大將軍,你知不知道你差一點就闖下彌天大禍了!”
“還不快過來謝罪!”
在中兵士的齊聲吶喊下,那妖物還是撅著屁股蹲在坑洞前,拿著一根細線丈量著大小,嘴裡不停歇的嘟囔著什麼。
領頭的伍長跺了跺腳,見他沒有搭理的意思,便轉過身來對著景熙說道:“將軍莫怪,那小兒行事一直如此乖張,是屬下沒有看管好他,請將軍責罰。”
景熙擺了擺手笑道:“有意思,這樣的玩意你們這裡也收?”
國字臉長相的伍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這個說來話長,他母親是東瀛人,他父親是金陵人,不知何時成了孤兒,便一直在江南附近遊蕩。”
“幾年前,一個老兵見他可憐把他帶到了軍營裡,便在這裡安了家,整日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景熙聞言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便對著眾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去。
自己徑直走到那人背後問道:“有名沒名?”
那人依舊用撅起來的屁股對著景熙。
咱們景熙是誰,那是爺!對準那屁股哐當就是一腳,那人向前俯衝而去,臉貼著地滑行了數米。
吃了滿滿當當的一嘴的黃土和鐵屑。
那人在地上爬了一會兒,臉貼著地扭回頭來,咬牙切齒的看著景熙。
隨後猶如瘋狗一般衝向景熙,妄圖攔腰抱住景熙,可他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哪裡能進的了景熙的身。
只見景熙一個華麗轉身,換了個身位,在那人滑行到他身邊之時,哐當又是一腳。
來來回回四五次,那人雙手拄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一雙充血的眼睛惡狠狠的看著景熙,對其再一次發動了攻勢。
又幾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