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夜江南岸草平,皎月明,水有情,錦繡繁華。
且說景熙和桃子一路騎馬回到府院,在活水池邊景熙正在漱口,這桂花酒的後勁確實夠大,這才喝了不到半壇,卻已勝數壇。
景熙直覺得身上黏糊糊的,且不說和“鐵蒺藜”吉珠,來來回回的,就單說汪小雨的撩撥,就著實讓他有些夠嗆。
別說世間有什麼正人君子,都是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兒罷了。
景熙對站在身後的桃子說道:“你先把青團送到西屋給簾兒,我去沐浴一番。”
桃子點頭去了西屋。
抻了抻懶腰的景熙嘿嘿一聲,脫下衣物就跳進了由古井擴出來的池塘裡暢遊了起來。
直至池水裡的鯉魚對他群起而攻之,他才嗚哈一聲衝出水面,簡簡單單的披了外衣,踩著半拉靴子直奔西屋而去。
今晚上可得好好的和簾兒“交交心”,不然這一身酒氣和被撩撥起的血氣怎麼消除?
經過南屋的時候,他還朝裡面望了望,見有燭火搖曳,便放下心來。
都這個時辰了,若是李三還在簾兒屋裡相談甚歡,這可如何是好啊。
景熙躡手躡腳的開啟西屋六扇中間可活動的兩扇活門,毫不猶豫的朝著床邊走去。
只見被褥中,一妙曼的身姿安然的躺著,景熙大叫一聲,蹬掉靴子,渾身光溜溜的便衝進了被窩,手腳未曾停歇。
只聽一聲破天荒的尖叫從被窩中發出,景熙大感不妙,已無半點酒迷之意。
他連忙跳下床,渾身無半點遮掩之物,一雙眼睛看著床上緊緊捏住被子,只穿著裡衣的李三咬牙切齒,羞憤交加要殺人的模樣。
景熙連忙捂住襠部,慌張的口齒不清:“你你你,你怎麼在簾兒的屋裡?”
“啊!!!!!!!”
一個時辰後,中堂內,簾兒心疼的看著自己公子兩隻眼睛紅腫泛青了起來,左右兩頰的巴掌印的凹陷還沒有消除。
李三滿臉漲紅的坐在靠近大門的椅子上惡狠狠的看著景熙。
“簾兒,我感覺我的下牙槽好像鬆了。”
簾兒揉著景熙的臉心疼道:“公子也真是的,大晚上的總要喝的爛醉,做出如此輕佻之舉,三姐姐不打你都說不過去。”
“要不是簾兒攔著,三姐姐就是再怎麼對公子,都不為過。”
景熙幽怨的看著簾兒,簾兒假裝沒看見,嘴裡依舊埋怨著景熙,實則是在說給李三聽。
李三此時猛然站起身來,朝著景熙走了過來。
景熙如臨大敵,雙手護在胸前怒衝衝道:“你還想幹嘛,我告訴你,這次是小爺我理虧,你差不多就得了,要是再蹬鼻子上臉,可別怪我不客氣!”
只見李三不言不語,從袖子中掏出一把剪刀罵道:“”
聞言,簾兒一雙杏眼瞪得老大,似乎完全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李三口中說出來的。
景熙嘴角抽抽,聽她繼續罵道:“流氓臭蟲,登徒子,我要把今晚上看到你身上的所有地方都給剪了!”
“你你,你放肆!”
李三不聽景熙叫喊,直衝衝朝他奔來,簾兒連忙攔腰抱住她:“三姐姐,冷靜啊,你到底看到公子什麼地方了啊???”
聞言,李三愈加羞憤難當,剪刀咔嚓的聲音,在景熙聽來正如那陰間的催命鈴聲無二。
“誰讓你在簾兒房間的,這能賴我嗎?!!!”
“哎呀公子你別說了,是簾兒讓三姐姐到西屋睡得,我們倆說好聊一晚上的。”
“哎,你這丫頭片子,到底是幫我,還是幫她?”
“哼,簾兒幫理不幫親,就是公子有錯在先。”
“什麼?我有錯在先?平日裡咱倆晚上飄飄欲仙的難道簾兒都忘了嗎?”
“公子又要胡說!羞死人了!”
“好你個簾兒,日後我饒不了你!”
李三被夾在兩個人中間,聽著他倆口中虎狼之詞不斷,實在是難以抵擋。
最後氣憤的一跺腳,把剪刀朝著景熙腳邊一扔,沖沖怒掙脫簾兒的環抱,摔門而去。
景熙身子貼在柱子上直咽口水,簾兒當即衝過來對著他的胸口就是一頓猛捶。
不等景熙再開口,簾兒從他身邊跳開,雙腮鼓鼓的直盯著他看。
這可把他給看毛了,他剛抬腳,簾兒重重的哼了一聲,也回到西屋,哐噹一聲把門閉上了。
景熙愣在原地,雙手哆嗦個不停:“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