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伕雙手攪動船槳,烏篷船劃破水面,景熙負手立在船首,離著落水女子還有差不多二十幾步之時,他騰空而起。
他腳尖掠過水麵,抓住女子一同落到了岸邊。
那女子,躺在地上狂咳不止,逼的女子落水的幾名公子哥將其團團圍住。
一身穿紅藍相間斜襟的公子哥抬起腿來就要對著落水女子一頓踩踏。
可不料腳剛抬起來,罵罵咧咧的嘴巴還沒有張開就已經被景熙一折扇甩在臉上悶聲倒地。
其他幾人見狀紛紛擼袖子道:“大膽!我們可都是江南水社計程車子,竟敢管我們的閒事!”
景熙手搖摺扇:“什麼鳥社,沒聽過。”
這時簾兒和封卓弋已經上岸,簾兒快步走到落水女子身前蹲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那女子嘴中盡是感謝之詞,封卓弋兩眼一眯看著女子接過簾兒手帕滿是老繭的手,猛地吸了一口涼氣。
“小心!”
封卓弋的一聲驚呼,惹得景熙陡然回頭,只見那落水女子正從袖子中掏出匕首準備刺向簾兒。
簾兒雙手護胸下意識的向後退去,那匕首劃過她的鬢角,被切斷的青絲飄落在半空中。
落水女子此刻已然化身成為取人性命殺手正在步步緊逼。
簾兒踩到腳下一塊凸顯的石塊身子向後倒去,就在她完全失去重心之時,景熙從她背後攔腰抱住,一個華麗的轉身,奪過刺來的匕首。
那女子不依不饒,不給景熙喘息的機會,可景熙已然被激怒。
只見他一雙劍眉凌然的戰慄起來,手掌如游龍一般在女子手上纏繞,猛地朝下一用力,匕首落地,女子悶哼一聲,再欲和他赤手空拳的搏鬥。
女子手掌化作手刃對著景熙脖頸的要害砍下。
景熙左手護住簾兒,右手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抓住女子的手腕用力一捏,只聽嘎巴一聲,女子擦叫一聲疾步撤去,轉身就要跑。
可惜後路已經被封卓弋堵死,等到她再回頭之時,景熙已然逼近於她的身前,一把掐住她的脖頸提了起來。
女子面色不到三息時間就漲紅了起來,兩隻手在景熙的手上拉扯著,還想著掙脫開來。
可是景熙的手就像是一把鐵鉗,不能被移動分毫。
只見他微微扭頭,斜眼睥睨的看著那幾名公子哥不發一言。
眾人見他那殺氣逼人的眼神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一名膽小者甚至摔倒在地警覺的看著景熙。
“這女子偷了我的錢囊,我們追到這邊,她跳入水中,她剛才之行徑與我們全然無關。”
封卓弋在一旁小聲嘀咕道:“二公子,這些人都是附近商賈家的紈絝弟子,和你沒有利益上的衝突,應該不會幹這種事情。”
景熙手上一用力,那女子嘴角流出一絲鮮血:“說!誰派你來的?!”
女子輕蔑的笑道:“喬家大公子向你問好!”
說罷,女子蠕動著舌頭,一根銀針從她嘴中徑直飛出,直刺景熙的眉間。
距離如此之近,饒是景熙也再無時間能夠反應過來,就在繡花針即將沒入他的眉尖之時。
一片小小的榆錢樹的葉子從景熙的左眼劃到右眼,銀針被其彈到了一邊。
景熙死裡逃生,手上的力道愈發的大了起來,就在他即將失去理智的時候,簾兒衝進他的懷裡:“公子,留活的!”
他眼睛中的血絲漸漸褪去,對著行刺女子的腹部就是猛地一拳,女子頭一歪暈了過去。
景熙背手轉身對著那幾名公子哥平淡的說道:“不走,也想躺在這?”
聞言,幾人紛紛不再多言,急匆忙的逃了。
要說這些紈絝子弟,別的本事沒有,只要不是狂的沒邊的,其識人的本事還是比常人要強上不少的。
剛才透過景熙的身手,他們就已經知道自己惹不起了,現在有臺階下還不趕快拔腿就跑?
等他們逃出景熙的視野之後,他踢走腳邊的雜草,蹲下來,捻起銀針放在鼻尖一聞,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好狠的手段!”
封卓弋靠上來仔細的端詳了這根銀針,只見細細的針身上紋路無數,半截處,似已經被東西沁入的太深,全然變了顏色。
封卓弋納悶的問道: “這銀針可有什麼蹊蹺的地方?”
景熙冷哼一聲道:“綻海梅毒。”
“什麼?!!!”封卓弋瞳孔猛縮,後怕的搖著扇子,“可是那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