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漢西流夜未央。
桂花枝頭浮玉,明河共影,四無人聲,聲在樹間。
藥庫廂房裡,李三抱著圓圓長長的頭枕站在屋子當中,眉疏目朗的似乎有些幽怨的意味。
梨白色的斜襟裙子下一雙小腳顛個不停,看著炕上的那個男人四仰八叉的躺著,眼睛裡盡是挑逗的戲謔。
她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憤懣,仰著小臉道:“你睡這裡我睡那裡,這兒就一間屋能睡。”
景熙左手拄著額頭,側身挑了挑眉道:“這炕裡邊不是給你留了個大空嗎。”
李三瞪大了眼睛,懷中的頭枕被擠得都變了形:“你有病吧,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嗎,何況何況睡在一個炕上!”
景熙死皮賴臉的說道:“我都不計較你計較什麼,我還怕你佔我便宜呢。”
“你!”李三憤然跺腳,捏著手中的頭枕,恨不得直接摔在景熙的臉上,“哼~好,你就睡炕上吧,我打地鋪!”
“呦,那感情好,那邊櫃子裡還有厚被,用不著我幫你鋪好吧?”
面對景熙的挑釁,李三充耳不聞,怒氣衝衝的走過去開啟櫃子,看了兩眼,又跑到門口,掃了掃地。
頓時間屋裡塵土飛揚,景熙乾咳的不停,也不說些什麼,看她氣鼓鼓的逆來順受的樣子,別提多開心了。
原先啊,他倆一進門,景熙就搶先飛到了炕上,死活不下去了,李三硬是一頓拽拉,卻也絲毫不起作用。
這才造就了現如今的場面,等到李三鋪好了,景熙又挖苦道:“你最好往旁邊挪挪,我晚上起來小便,踩到你可別怪我。”
“有尿憋著!”李三如腳下按了彈簧一般,嗖的就鑽進了被窩裡。
景熙嘴角扯了扯,這還挺俏皮。
他靜靜的看著李三,摘下發簪,捋著披肩的長髮,雪白雪白的小臂在烏黑靚麗的青絲下愈發的晃眼。
可能是景熙的目光太炙熱,李三陡然轉過頭來,挑著瓊鼻問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
“你打的過我嗎?”
景熙可謂是一針見血,李三切了一聲道:“厲害也沒打過斷頭峰上的那四個人。”
“你還好意思說,”景熙踢掉靴子,也拔掉拔掉簪子,“我原本想著看看他們還有沒有後手,誰想到,被個白痴抱著跳了涯。”
“狼心狗肺的臭流氓,我那不是看你快不行了嗎,誰知道你那麼能打,再有下次,我才懶得管你呢。”
李三不想和景熙再過多言語,越講越生氣,便起身去吹燈,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藉著月光看床上沒了人。
再看地鋪上,景熙已經躺下了,李三慍色道:“幹嘛!”
“今晚上天亮,估計明天得下雨,你暖好了被窩,我趁個熱,你去上邊睡吧。”
“不要臉。”李三抬腿邁過景熙的身子,卻突然間靈機一動,定下半空中的腳,轉而狠狠的踩了下去。
只聽景熙捂著襠部,悶哼一聲,大叫道:“我靠,你想毀了我下半生啊!”
“哎呀呀,不好意思,吹了燈,兩眼一抹黑,什麼也看不見,沒踩疼你吧?”
也就是屋裡頭黑,不然景熙自然會看到李三傲嬌的嘴臉。
這人啊,就不能太得意,這不,李三光顧著嘚瑟去了,被剛剛景熙脫下來的靴子絆倒了,一個踉蹌又壓到景熙的身上。
“嗯哼~你妹妹的,有完沒完了。”
景熙一邊說著,一邊睜開剛才因疼痛閉上的眼睛,只見一雙在黑夜中靈動的眸子緩慢的眨動著。
他只覺得臉上一股股香如蘭芝的熱氣不間斷的打在自己的臉上,兩團軟羊羊可以清晰的感知到。
搞得景熙那隻灰太狼頓時間就想著吃羊。
這月黑風高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有還是俊男靚女,最最重要的是,他倆這年紀,就該是發生點什麼的年紀。
李三也沒想到會搞成這個樣子,巧姐的話還盡在耳邊徘徊,她現在只覺得面紅耳赤,手腳有些不聽使喚,軟軟的爬不起來。
她感覺景熙撥出了熱氣,那男子漢的獨有的氣味繚繞個不停,她知道景熙要說話了。
於是連忙先開口道:“你別說話,我不是故意的,我腿麻了!”
景熙哼哧笑了出來,一隻手慢慢的伸到李三的大腿上。
她渾身如觸電一般猛地一縮,驚恐萬分的看著景熙道:“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