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晟幾人商量一晚,也沒商量出個對策,藍天應撫摸著桌上的寶劍,一雙眼睛洞若觀火,冷靜十分的說道:“若是二公子真的出了事,以阿難的身手全身而退應該不成問題。”
他吹動著杯中冒著熱氣的茶水繼續說道:“岐山上的情況渾濁不明,斷不可輕舉妄動,再等些時日吧。”
沐晟嘆了口氣無奈道:“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山澗中,篝火搖曳不定,李三已經側身睡下,而景熙獨坐在空地上,後背的石頭被他蹭的錚亮。
篝火的光暈在他平和的臉上晃來晃去,他絲毫沒有睏意,心中五味雜陳,他實在想不出到底是誰要殺自己。
若是岐山上的人,大可不必這般費盡心機,可他除了在戰場上結下的仇人外,在南國還真的沒在真正意義上有什麼死仇。
就算有,也不會有這等本領在岐山斷頭峰埋下殺手,那到底是誰?
景熙帶著疑問,不知不覺間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等到第二天清晨,他朦朧的睜開眼之時,就看到李三蹲在自己跟前捂著嘴偷笑,他猛然一哆嗦。
見李三的笑意更盛,他立馬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把目光所及之處都過了一遍,並未發現什麼異常,挑眉問道:“笑個屁你笑,大清早的發什麼神經?”
“嘿嘿嘿,”李三揪著自己的臉,“某人的臉被蚊子叮成了豬頭都不知道呢。”
景熙瞳孔猛縮,頓時感覺臉龐瘙癢起來,奈何手不能動,只好側著臉蹭肩頭,怒氣衝衝道:“為什麼你沒有事?”
“我?”李三指著自己的鼻頭,一臉無辜,“可能是這裡的蚊子比較稀罕你這張臭臉吧。”
“你!”
“你什麼你,活該。”
李三撂下幾句嘲笑的話,就去摘果子捕魚去了,景熙只能在原地乾生氣。
他臉上癢得不行,甚至拿舌頭舔著,可舌頭能有多長?正所謂近舌解不了遠癢,充其量的也就算個前戲。
等李三把吃食都備好了,景熙還在和臉上的大包作鬥爭。
李三拿了一串烤魚給景熙,依舊是忍不住的笑個不停。
“你差不多得了,蚊子咬我不咬你,說明我的血不比你的香,你的是臭血。”
“是是是,你說的對,反正我沒被咬的一臉包,你怎麼說都成。”
景熙見嘴上不討好,只能切了一聲張開嘴啊個不停。
“自己吃,還想讓我餵你,都快兩天了,你也快好了吧?”
面對李三的質問,景熙一臉嫌棄道:“你可不要摔在地上,沒我給你墊著,就你這小身板不得散了架?”
李三小臉一紅,有些心虧的哼哼了兩聲,不甘願的喂著景熙。
景熙吐掉魚骨頭道:“你幫我撓撓唄。”
“你死不死,慣你些毛病,癢死你拉倒。”
就在這時,景熙猛然皺眉,眼珠子急速的左右轉動著,李三以為他生氣了,又想編排他幾句。
可下一秒自己就被景熙腦門對腦門的撞飛了出去。
等到李三捂著自己微微腫脹的額頭轉身即將怒斥景熙之時,她瞥見巨石之上有三柄飛刀正閃爍著鋒利的光芒。
“快逃!”景熙爆喝一聲,驚得李三回過了神。
只見她一個助力就到了景熙的身邊,架起他的胳膊飛奔了起來。
“咳咳,放下我,這樣咱們兩個人都逃不掉,不用管我了,你自己快逃吧。”景熙大義凜然道。
“閉嘴!”李三柳眉緊蹙,一邊往後張望,一邊調整景熙的姿勢,“你怎麼這麼沉?”
“是你力氣太小。”
都到這個時候了,這兩個人還在互相埋怨,眼看著身後兩名蒙面人都近在咫尺了,他倆還沒有停下拌嘴的意思。
衝在最前面,離他倆最近的其中一名蒙面人從袖口甩出一柄飛刀,直直刺向李三的後背。
李三避無可避,只好推開景熙,自己也朝另一邊跳去,這才十分驚險的躲了過去。
她沒有停歇,助跑拔下沒入樹幹的飛刀充當武器,轉瞬間蒙面人就把他們兩個人包圍了。
李三微微蜷縮著身軀,嚴陣以待,眼睛不斷地瞥向蒙面人,緊緊的把景熙護在身後。
“咳咳,讓你先跑,你不跑,這可好,都栽在這兒吧?”景熙捂著胸口咳嗽著說道。
“閉嘴,都是你,你說你到底造了什麼孽,他們非要置你於死地?”李三回嗆著景熙,神經卻不敢有絲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