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和李三僥倖撿回來一條命,可尚在山上的阿難卻是丟了魂。
他坐在石頭上,看著竇傑招呼人四下尋找,手心的汗水都將膝蓋打溼。
竇傑召集了近兩百人的隊伍,帶齊了可能用的上的所有工具,希望能找到可以去懸崖下方的路徑,可惜已經三個時辰了還是沒有收穫。
就在竇傑安慰阿難的時候,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所經之處,所有人都紛紛避讓,規規矩矩恭恭敬敬的喊一聲二當家的。
竇傑看到他來了,也急忙迎了上去問好,雖然臉上隱藏不住的顯露幾分厭惡。
玉面書生由子衿一隻手握著腰間的香囊,右手食指上盤旋著一塊玉佩,只見他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什麼事啊,我遠遠的瞧見了這陣仗還以為有人闖進山裡來了。”
“二當家您這是說的哪裡話,咱們岐山被您安排的固若金湯,是這麼回事,前些日子我和您說過的那個負責您生辰宴會的小哥不小心掉到斷頭峰的懸崖下邊去了。”
“斷頭峰?”由子衿停止轉動手中的玉佩,一雙狹長丹鳳眼,在比常人高出一指寬的顴骨映襯下,倒是多了幾分狠厲。
“是,斷頭峰,不知哪裡來的歹人偷襲他,我手底下的李三跟他一塊跳了崖。”
由子衿扣著玉佩,眼神逐漸明亮起來,喃喃低語道:“我記得他說他是封家的人,印象中封家似乎沒有什麼仇人,至於冒這麼大風險跑到咱們山上來殺人嗎?”
“說的是啊,”竇傑接過話茬,轉身面向阿難,“景熙在山下有什麼仇人?”
由子衿也順勢看向久不出聲的阿難,嘖嘖兩聲,不自覺的已經走到了阿難身邊。
“我看你有幾分眼熟啊,哪裡人?”
阿難強硬的擠出一個笑容回道:“原是北疆刀客,被我家公子所救,便一直跟著他了。”
由子衿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什麼,似有些睏倦的打了個哈欠,邊襯著懶腰邊說:“這點人手不夠用,再調二百人過來,務必把人找到,哈~封家現在是不行了,可耐不住老一輩人的孃家厲害,懂我在說什麼?”
竇傑連連點頭道:“明白明白。”
待由子衿走遠後,竇傑衝他身後偷偷吐了口唾沫,罵了一聲娘,才又喚人調集人手,繼續蒐羅景熙的行蹤。
漸漸的夕陽西下,橘紅色的光暈渲染了半邊天,斷頭峰懸崖之下,景熙依舊倚在石頭上動彈不得。
此時他正端詳著掰樹枝生火的李三,右手邊不遠處是她不知從哪抓來的灰兔和野果。
以前景熙也沒有發現她的屁股那麼圓潤結實,直到如今知道了她是女兒身,經不住的多看幾眼。
興許是他的視線太過炙熱,惹得李三身子不動,頭卻扭回過來瞪個不停,景熙不管不顧,依舊肆無忌憚的看著。
李三柳眉微挑,噘著嘴嘀咕一句:“待會餓死你,看你還看不看。”
景熙耳朵那叫一個尖,隔著這麼老遠都聽見了,回嗆道:“想讓我死,就不會推我下來。”
“切,我那是昏頭了,待會就不給你吃!”
李三不再搭理景熙,挽起褲腿下湖摸魚去了。
誰成想李三一隻腳剛下水,就聽見景熙氣弱的喊道:“別怪我沒提醒你,這裡面水草雜多,陽光又不強烈,會有很多蛇的。”
“閉上你的臭嘴吧,有能耐你下來抓啊!”
“我也想啊,奈何我是少爺的命,都窮途末路了,還有人伺候。”
李三氣的咬牙切齒,心裡默唸了一百遍不生氣,按下了一百種殺景熙的方法,最後還是忍不住把氣都撒在了無辜的魚身上。
這湖裡的魚因為沒有天敵,又加上環境甚好,一條比一條大,就說這如小臂長短的鯉魚,李三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抓了三條。
就在她無意間朝景熙炫耀的時候,殊不知背後一條花身蛇扭動著身子正在慢慢朝她靠近。
“小心!”景熙驚呼一聲。
李三陡然揮手,將手中臨時做的木插貫穿蛇身,驚魂未定的踉蹌幾步一屁股坐在湖水當中,可謂是個落湯雞。
李三氣急敗壞的衝著岸上的景熙罵道:“你喊個臭屁你喊,魚都被你嚇跑了!!”
景熙的白眼都快翻到天際了,看著她生氣的蹚水回到岸邊,把手中木棍往地上一插,就開始擰水。
奈何溼的很徹底,怎麼擰都覺得渾身難受。
這時她聽見景熙挖苦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