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歸雲如弓上弦,分明掛在碧霄邊。
晚風吹月不改光,揮劍訣浮雲。
男兒一片氣,何必五車書。
正待功名遂,只恐那枉入紅塵許多年!
景熙就在這山洞門口,一手端著酒碗,一手啃著羊腿大快朵頤。
楊虎李成帶人把這些頭目們是五花大綁,一個個瞧過去,都像是集上拴在木架子上的放完血的死豬。
“將軍,人綁好了,怎麼樣,在山上憋了這麼久,下去和弟兄們耍耍?”
景熙將手中的羊腿朝身後一扔,在楊虎的身上擦了擦咧嘴笑道:“我的秋霜劍呢?”
楊虎有些嫌棄的拍了拍身子,噘嘴喊道:“小張,將軍的劍呢?!”
張揚踉踉蹌蹌的跑過來,雙手拄著膝蓋大口喘著氣,後背,揹著的秋霜玉劍因為角度傾斜,竟滑了出來,他連忙接住。
景熙嘴角扯了扯,看著這個十三歲左右的小男孩,動作有些滑稽的暗自慶幸著。
雪白的面板,都快趕上簾兒了,兩道彎彎的秀眉自帶愜意,眉宇間嬌氣若隱若現。
只要他不張口,你就絕對不會以為他是個男的。
“怎麼樣,俊吧?”楊虎附耳賤兮兮的對景熙說道。
哪料想景熙直接踹了他一腳,指著張揚的鼻尖道:“這麼小的孩子,誰讓他跟著上來了!”
楊虎見景熙真的動怒了,連忙攤手道:“將軍啊,我也不想帶他來啊,可這小張見我抱著你的劍後,死活要跟著來,還把劍搶了去。”
“老子生你副將,怎麼滴,連個小兵都管不了了?!!!”說著景熙又踹了楊虎一腳。
楊虎氣不過,走過去揪著張揚的耳朵罵道:“娘媽的,我說不讓你來,你死乞白賴的非要自己揹著劍,說會養劍,老子信了你的邪!”
張揚抱著劍仰頭道:“我就是會養劍,這把肅殺之氣太重,我師父說了,不養,會折的!”
“嘿,你個臭小子,敢胡說八道,看我不扇你!”
就在楊虎作勢要打張揚屁股的時候,景熙抬手製止道:“慢!”
楊虎停手,退到一邊。
只見景熙陡然抽出張揚懷裡的劍彈了彈冷聲道:“小爺我的劍,永遠不會折,再敢亂說話,軍法無情!”
張揚嚇得大氣不敢喘,閉上眼睛微微蜷縮著身子。
景熙無奈的嘆了口氣從他懷裡把劍鞘一把奪了過來,對楊虎說道:“把他留在這裡和其他弟兄看守,不准他下山去危險的地方。”
“是!”
張揚幾度想要張嘴,卻被楊虎呲牙咧嘴的吸得一聲涼氣給嚇了回去。
景熙翻身上馬,一吹口哨,熙字營將士紛紛看向他。
“走吧弟兄們,下去宰豬嘍!”
於是乎,他只留下幾十名士兵看守,便率領所剩之人,自帶一路衝了下去。
一路上暢通無阻,但凡沒有中蒙汗藥的,想要反抗的都被生擒或者直接斬殺。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這一路已經到了接近外圍的地界。
景熙高坐在馬上擦拭著秋霜劍劍身上的血跡,對著一旁的李成說道:“放煙花吧,讓沐晟帶人攻山,咱們折返回去,把頭目帶上,去東邊的山頂,摧垮他們計程車氣!”
李成從懷裡掏出訊號彈,隨著這訊號的炸響,四方各個都有回應,第二輪煙火再度鋪滿整個天空。
在岐山外圍久等的沐晟,在營帳裡猛然起身拍桌道:“攻山!”
無數火把將岐山圍了個水洩不通。
兩炷香後,沐晟下達發動總攻的旗語,可就在這時,在岐山營寨的門樓子上突然傳來了笑聲:“‘哈哈哈,熙字營的小兒們,就憑著你們也想著跟老子玩陰的,告訴你們將軍,你們率先衝進來的人已經被我們包圍了!”
傳令兵馬上就將這一訊息傳進了營帳,沐晟大驚,連忙問道:“在寨樓上喊叫的是誰?”
“回總督的話,是是岐山大當家刀疤臉。”
聞言,沐晟如站樁一般不動彈了,三息後,頹然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就是因為他腦子太靈活了,馬上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狀況,上當了,中圈套了!
李東陽也和沐晟認識半年了,他知道若不是十分緊要的狀況沐晟是不會失態的。
於是他便拍了拍沐晟的肩膀道:“李某人不懂得兵法,但事已至此了,萬萬不可洩氣,一鼓作氣衝進去吧。”
“可是二公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