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轟隆~”
閃電飛光,雷聲轟鳴,這天上的雷就是戰鬥的號角,地上的土像是健壯的黃龍,在雨滴的敲打下翻騰著。
因為這三千騎兵的突然加入,使的整個戰場兩極反轉,熙字營本被壓著倒退。
此時騎兵在其側翼橫衝直撞,所到之處猶如針尖刺入棉布,勢不可擋。
這些個山匪本就沒有什麼極其嚴格的訓練,這種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正讓他們手足無措。
往左翼補救不是,往右翼補救也不是。
而在塔寨上咬牙切齒,捶胸頓足的岐山大當家刀疤臉急的來回踱步,只見他臉上紫一塊青一塊的,恨不得將滿嘴的牙齒蹦碎。
“拿刀來,老子要下去親自指揮!”刀疤臉如是說道。
手底下的嘍囉見大當家的已經怒髮衝冠,可依舊是硬著頭皮說道:“大當家的,二當家的說,您一定不能下去,您若是出了意外,整個隊伍就散了!”
刀疤臉憤恨的捶了一下護欄,就在這時,一人從塔寨底下騰空而起,刀疤臉也隨之仰頭。
只見來者手執一柄寒光凜凜的六面劍,在半空中冷聲喝道:“我這就送你下去!”
刀疤臉大驚,拽過來兩名嘍囉擋在身前,自認為可以逃過一劫。
奈何夕拾的劍氣豈是兩顆尋常人頭能抵擋的住的。
兩名嘍囉轟然倒地,刀疤臉扭頭就跑,夕拾不慌不忙坐在護欄上拍打著衣袖,面朝戰場。
刀疤臉以為夕拾放過了他,正暗中竊喜,想他也是個七品高手,怎麼會就這麼輕易的就死了?
可就在三息過後,他逃出去沒幾步,陡然停下腳步,眼睛睜的如銅鈴般大小,瞳孔急速的渙散開來。
只見他雙手捂著自己的脖頸,下一秒,鮮血如潮水噴湧一般滋了出來,他詫異的扭回頭來,看著那個在雨中坐立於護欄上的背影。
這是他生命中最後一張畫面。
他的頭顱順勢落地,身軀卻屹立不倒。
這就是洞玄境劍修的實力嗎?!!
天生眼底帶有臥蠶的夕拾,甩了甩劍身,雨水順著六面稜角化作珠簾一般揮灑而去。
他提起雙目大張的刀疤臉的頭顱,衝著戰場運轉真氣霸氣的怒喊:“爾等首領已死,速降!”
這一道聲音,如同洪鐘一般,震的人耳邊發聵。
夕拾將手中頭顱朝著戰場一拋,落入山匪群中,那就近的山匪一瞧,當即癱倒在地。
刀疤臉的雙目正在看著他們,他們慘叫一聲跪在地上:“我們不打了,饒了我們吧。”
刀疤臉身死的訊息,迅速的在山匪的隊伍裡傳開,無數人紛紛投降。
石開山本被包圍,已無生還的可能,眼下瞧著身前的山匪紛紛扔掉手中的武器,蹲在一邊。
路過的騎兵拽著韁繩,朝著他伸出手來。
只見他咧嘴一笑道:“兄弟,你們是哪個營房的啊,怎麼從來沒見過?”
騎兵不言語,石開山哈哈大笑兩聲,陡然向後倒去,這位熙字營尋常的伍長真的到了極限。
在隊伍最前頭的李東陽和藍天應紛紛拄劍坐在石頭上,大口喘著粗氣。
“老藍,你說你真罡境,怎麼不學他,萬將之中取敵那刀疤臉的首級啊?”
藍天應舔著幹皸的嘴唇有些不悅道:“老夫,輕功不好。”
李東陽輕笑幾聲,突然回過神來,拍了拍後腦勺大叫道:“我去,二公子還在山裡呢,咱們快些去,他要是出了差錯,我可就”
未等李東陽的把話說完,藍天應,抹了把臉理了一下短短的鬍鬚道:“得了吧,夕拾都不著急,我們著什麼急?”
“什麼意思?”李東陽納悶的問道。
藍天應卻不言語了,只笑著搖了搖頭,仰頭再一次讓雨水沖刷著臉龐道:“自己想去吧。”
整個戰場步入沉寂,所謂樹倒猢猻散,說的就是這十幾萬的山匪,哦,現在只剩下七八萬了吧?
他們蹲在地上等著熙字營的將士歸攏。
最讓人驚奇的是,那天降騎兵,來的迅速,走的也迅速,只留下百人左右,剩下的已然沒有了蹤跡。
熙字營的將士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便搭話感謝,他們也緊閉嘴唇,排成五隊站在風雨當中,目視前方。
隨著最後一陣狂風席捲之後,雨水便漸漸的停了下來。
自東邊乍現一道金光,那光柱迅速的擴大,地面上的陰暗被光明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