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轉眼來到三天後,藍天應在與景熙同一條街上租了個院子住下,期間景熙要他搬到院子裡一起住,卻被他伸手拒絕,說是什麼柳凝眉特意叮囑過了,院子裡只能景熙和簾兒住。
景熙便不自覺的想起碼頭岸邊柳凝眉對他說過的話,不由得嚥了咽口水,她是來真的?不,這絕對是考驗!不能上當。
“孃的,就沒見過這麼孬的兵!”
景熙在庫房裡氣的鬆開腰間玉帶就破口大罵起來,沐晟也雙手插袖嘆氣。
他們剛從營地山上回來,這次檢閱是十四個縣共計一萬二千可排程的官兵,其整體配和,單兵作戰,簡直令人作嘔,有些居然他媽的連弓箭都拉不開!
在馬上抽出刀來都能砍到自己,只是他孃的孬兵,廢材兵!
景熙兩眼血紅,雙手撐在桌子上,氣不過的一腳將椅子踹的散了架,沐晟這時在他身後說道:“二公子也犯不著生氣,依我看,我並不是江南道最精銳的部隊,你瞧這才來了十幾個縣的,其餘的都沒來。”
景熙摸著玉扳指轉回身來問道:“什麼意思?”
“很簡單,江南道這些狐狸在暗地裡使絆子,他們既不想得罪二公子,又不想二公子真的這麼快就幹出點功績,世人都知二公子領兵入神,估計他們也是想著看看你能不能把這些孬兵也練得嗷嗷叫。”
景熙摸了摸嘴唇怒極反笑道:“這是想試試我嘍?”
沐晟一抬眉頭道:“二公子,你是龍,他們是地頭蛇,你如今入著水潭,不似在天空遨遊,這件事雖然不大,但是性質卻讓人噁心。”
“他媽的,讓他們把所有官兵都調過來,小爺我統一訓練!”
“恐怕不行,”沐晟搖著頭,“李暢那老狐狸已經想了各種理由推脫,這十幾個縣已經是極限了。”
景熙一捶桌子道:“我看他這個巡撫是不想當了!”
“也不盡然,巡撫是總領一道的所有事宜,可有一項不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
柳黃鶯在一旁從堆滿桌子的賬本露出頭來道:“領兵之權?”
沐晟點了點頭,景熙摩搓著玉扳指道:“你是說,不一定是李暢不想讓其他府衙的官兵來,而有可能是江南道的總兵掐著兵權為虎作倀?”
“你想,二公子都來鄲城有些時日了,他可曾來過?”
景熙在屋裡來回踱步嘴裡嘟囔著:“恐怕是兩人聯手,在礙我事兒,可到底是為了什麼?徐書賀兵敗他們僥倖沒有受到大的牽連,還不想著將功贖過?”、
“這就是有疑點的地方了。”
簾兒此時挎著食盒走了進來,見他們一個個的愁眉苦展,搖了搖手中的小酒罈笑道:“公子~我帶了上好的女兒紅,喝完再幹活吧?”
李東陽本拄著腮在打盹,這時候也來精神,噌的就竄到了簾兒的身邊搓著手道:“簾兒姑娘,你可真貼心,這酒沒起塞李某人都聞到香氣了~”
簾兒嘟著嘴推開他說道:“不幹活,不給喝。”
擺好桌子,景熙輕捻酒杯抿了一口看著簾兒在盛粥,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不由得笑道:“簾兒?”
“嗯?公子有事吩咐簾兒?”
“簾兒是不是瞧見江南某位風流士子暗動春心了?”
景熙本是打趣,可沒曾想簾兒卻當真話聽了,原先還高興的小臉當即就耷拉了下來,本遞給李東陽的粥也定在半空,搞得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咳咳,簾兒,公子就是開個玩笑,生氣了?”
簾兒眼眸微動,肩頭還是低垂著硬擠出個笑容道:“簾兒才不會生公子的氣呢。”
李東陽得到了粥便出溜出溜的喝了起來,簾兒坐到景熙身邊也捧起碗筷吃了起來。
“真沒生氣?”
眾人看似在忙不迭的吃飯,其實注意力都放在了兩人身上,簾兒的聰慧和會照顧人絕對能讓人豎起大拇指誇讚個不停,更不用說她那不輸任何大家閨秀的娟秀相貌,妥妥的佳人一位。
認識這麼久了,從不見她像今天這般模樣,連景熙也有些詫異,以前再怎麼著簾兒也不會計較。
“公子快些吃吧,簾兒沒生氣。”
“哦~好吧。”
景熙啊,景熙,當真是個榆木腦袋,不懂女人心。
“咳咳,我剛才想了想,他們既然扣著兵不讓我見,那小爺也不慣著他們,論兵法小爺是他們祖宗!”
“二公子想到對策了?”沐晟一臉期待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