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錫山對景熙暗裡嘲諷沒有絲毫表現出絲毫的異常,反而笑道:“聽說熙字營的訓練和軍規都是按照黑騎來的?王某佩服黑騎已久,底下的兄弟們亦是如此,所以此次來本是想要總督大人指點一二。”
“可總督大人日理萬機,未曾歸營,如此這般吧,我把這一萬親衛軍就安置在煌琤山的另一邊,時時觀摩如何?”
沐晟摸著玉扳指笑道:“王將軍的兵,王將軍說了算。”
“如此便勞沐將軍告知總督大人了。”
王錫山大手一揮,一萬親衛軍浩浩蕩蕩的朝著山下走去,他也抱拳拱手不再言語跳下檢閱臺,一躍飛身上馬,甩著身後的將袍道:“沐將軍,再會吧。”
景熙扇了扇被一萬多人踏起來的塵土,背手握著秋霜劍在臺上跺起步來。
“二公子,瞧這疤臉是想把咱們圈起來啊。”
“打旗語,讓弟兄們上山,”景熙吩咐完才轉身面對李東陽,“水來土掩,接著便是,你瞅見沒,那一萬兵可都是熙字營的預備兵啊!”
“這”李東陽擤了擤鼻子,攤手,“二公子不愧是當世奇人,關注點是和李某人不太一樣。”
“喏,這是你這個月的工錢。”說著景熙便從袖子裡掏出一張銀票抖了抖。
李東陽兩眼放光,三步併成兩步急匆匆走過去,先是作揖,再然後就噌的將銀票拿了過去。
“跟著二公子心裡就是敞亮!”
“得了吧你,這個月也沒讓你幹些什麼,還讓你佔了免費便宜,說實在的你登上九品,是不是小爺我的功勞。”
李東陽挑了挑眉,舔著嘴唇道:“李某人覺得是自己太有天資,所以才登上九品的。”
“呀嘿,怎麼這麼不上道,把銀票給小爺還回來!”
李東陽當著景熙的面將銀票揣進懷裡,連忙彎腰到腳底奉承道:“二公子如李某人再生父母,何必區區計較這點小事?”
景熙笑著指他道:“你這張破嘴,都能把老藍給氣蒙了,行了,從小爺手裡出去的錢,還沒有要回來的,一會兒弟兄們上山,把投降的山匪控制起來,餓上他們三天,死了的不用管。”
“是。”
景熙和柳黃鶯先行離去,半道上景熙在馬上拿著韁鞭撩開遮擋的柳條,看著胖墩兒在一旁眨著眼睛著看他,便問道:“怎麼了?”
“景爺,銀票您不是都給我了嗎,哪裡來的錢?”
景熙練一楞,一鞭子抽在他皮糙肉厚的身上罵道:“孃的,老子當了三年的右將軍,豈會沒有點私房錢?”
柳黃鶯揉著被抽的地方憨笑道:“有多少?”
“嘿~胖墩,現在都敢盤問起我來了?”
“哪有,景爺咱們去李大姐兒那裡吃飯吧,肚子都餓死了。”
柳枝隨風而起,撲面而來的盡是暖盈盈沁人心扉的春意。
“吃吃吃,就知道吃,趕明兒她就來營裡了,想吃就直接去吃,還給個屁的錢!”
柳黃鶯屁股下的馬從鼻孔裡噴出熱氣,似乎每一次被騎都是一種煎熬,可馬生來就是背起的,縱使背上千斤重擔,也得步步前行,總好過一生只食青草,背駝空氣來的強吧?
“景爺,您可真行,還真就憑一條魚就把李大姐兒給征服了,不但以後我們有口福了,您還白撈一個真罡境的高手,簡直是一舉兩得。”
“唉~”景熙撓著臉,“只怕沒那麼容易讓這位小廚娘心甘情願的待在營地裡啊,算了也不著急,反正不能馬上就跑了,先這麼著吧,哈~”
景熙打了一個打哈欠,摸著龍花馬的鬃毛道:“你一會兒先回一趟衙門,讓沐晟回營,給兄弟們打打氣,改善改善伙食,去買兩馬車烈酒,讓他們喝個痛快。”
“好的,那景爺你呢?”
“我?我回去補個覺去。”
荷香清露墜,柳動好風聲,我有竹林宅,只等蟬再鳴。
“小橘小橘,來喝奶奶了。”簾兒蹲在竹林旁,一隻手端著奶盆,一隻手拿著竹枝,逗引著鑽進竹叢不見蹤影的小橘,可怎麼喚,也沒個動靜,倒是引出一隻狼來,一隻大色狼!
“呀!”
簾兒被景熙從背後抱住,嚇得叫出聲來,拿竹枝敲打景他的手,他吮吸著簾兒身上的芳香,哼哼道:“簾兒,公子有些累了。”
聞言,簾兒扔掉竹枝,轉回身站起來拉著景熙的手道:“公子,我們那邊坐吧,簾兒給你揉揉肩。”
“嗯~舒服,再往左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