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一行人隨著李成來到後山,耳聽鐵器相撞的聲音,這裡死屍滿地,柳黃鶯嚇得腿打著哆嗦,景熙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先跟楊虎去看看寨子裡有什麼好東西吧,都充當小金庫。”
柳黃鶯如獲大釋,腳底抹油跑了,對此景熙沒有說些什麼,他知道胖墩的天性,你說他懦弱吧?他還真不是,只是骨子裡有些小膽氣,日後慢慢練,就練上去了,不著急於一時。
二百熙字營士兵對抗三百山匪,局勢明顯的一邊倒,景熙扯著嗓子大喊道:“下刀別猶豫,直取要害,要猛,就算對面的刀刺過來,只要能重創敵人正面硬剛!”
景熙的話無疑是給士兵打了雞血,原本就一邊倒的局勢,現在正是如風捲殘雲一般結束。
傷病被同袍攙扶先去,沒有一個退縮的,這場首戰也在最後一個山匪倒下的時刻而結束。
“總體來說,還可以。”景熙手握秋霜玉劍捻著蹦到手指上的血液說道。
沐晟緊縮著眉頭,有話說的樣子,雙手揣起來,一咬牙上前一步道:“二公子,這樣練兵是不是有些殘忍?”
景熙猛然轉回身,眼神犀利道:“戰場上的生死,不是沒扛過刀的夫子胡亂些的幾句就能評判倫理的,婦人之仁只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軍人,能死在戰場上是絕對的殊榮,這一點你永遠也不要有絲毫的懷疑和否認!”
景熙指了指李成說道:“你問問他,他是怎麼一步步走過來的?刀捲刃了幾把,身上又捱了幾刀,那次不是在絕境中能的一絲生存的機會?”
沐晟手指在袖子裡掐著,他知道景熙說的對,可是在心裡確實十分的排斥這種行為,練兵的方法有很多,他不認為這種方法就是最有效的。
景熙似乎也是看出來他的排斥,便一甩身後的黑袍道:“大丈夫若生不能做人傑,那便死後為鬼雄吧,我相信死去的人不後悔他今天的自己做的決定。”
“打掃寨子,不要燒了,留著有用,每七天換一營來守著,若有山匪來犯,殺無赦!”
李成行軍禮道:“是,將軍。”
景熙扶劍離去,沐晟看著不日將化成白骨的屍身,嘆了口氣隨著他走了。
這次總共剿滅山匪一千五百餘,剩下一千多人繳械投降,景熙出奇的沒有殺了他們,而是統統綁了起來,拴成長龍,招搖過市的回鄲城。
其在山寨裡收繳白銀珠寶等物摺合十萬兩白銀。
營救百姓四百餘人,其中婦女兒童佔一大部分,有些婦女在歸城途中自盡而亡,她們不願受到別人的指指點點,她們很多人已經不乾淨了,很多個夜晚,被無情的蹂躪,已經讓她們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甚至未滿十歲的小姑娘也沒能倖免。
沐晟跳下馬車準備阻攔,卻被景熙伸出的秋霜玉劍攔下。
現時下四目相對,沐晟的倔脾氣又上來了,可景熙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收回秋霜劍道:“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我們無權干涉,只有將屍身帶回去,安置妥當。”
“你怎如此沒有人情味,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她們結束自己年輕的程序?!”
“悲哀莫大於心死,這還要感謝你最敬佩的儒家夫子們,是他們將女子的貞潔誇大到失之即身死的地步。”
沐晟憤然甩袖,不顧景熙的阻攔,硬是要派人阻攔想要輕生的女子,景熙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喚過李成來。
“將軍,有何吩咐?”
景熙小聲在他耳邊嘀咕道:“去把備好的安樂粉交給需要的人吧。”
李成一點頭道:“末將明白。”
“慢,回來。”
李成調轉馬頭看著景熙,等待他的繼續吩咐,只見他捏著眉心喘了口氣粗氣道:“讓人去買新衣服,讓婦女替她們換上,不要找家屬認領屍體,一把火燒了吧。”
李成沒有絲毫猶豫點頭稱是,自行離去。
柳黃鶯這時騎馬走了過來說道:“景爺,你做的是對的,不用難過。”
景熙搓著臉罵道:“娘媽的,這些山匪都他媽該死!”
李東陽隔著有段距離看似不經意間說道:“那您還留著身後這些王八羔子做什麼?”
“憤怒歸憤怒,有些人當山匪恐怕是被逼無奈,回去想辦法整治他們一頓,讓寨子裡被抓去的百姓認辮,若是無惡的,便留下來充軍。”
“啊?”李東陽驚訝的瞪大了眼珠子,“您讓這些人充軍?”
“不在熙字營體制內,我自有用處,不過,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