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你不許替他求情,朕自有打算。”
左闕依舊是撫著鬍鬚不曾言語,雲恭笑著指著他道:“你個老油條,讓門口那個進來吧。”
“陛下有旨,景熙殿內回話~”
在門口紅毯上跪著的景熙顛了顛腳上得到雪渣,邁了進去。
眼睛不停的在左闕的後背上打轉,直到走到左闕的旁邊才又跪下道:“陛下。”
“嗯,聽你爹說,你受傷了,朕怎麼瞧著你比以前還要精神?”
“回陛下,臣受的本就是小傷,何況有陛下惦念,臣好的自然也快了一些。”
要是往常聽到景熙這些個香屁,乾陽皇帝早就樂的合不攏嘴了。
可是今天他得繃著,一是因為景熙違揹他的旨意,公然逃走抗婚,二是因為他昨晚上居然不顧國家臉面對離君豪動私刑,這三嘛,是因為有左闕在場。
“起來回話吧。”
“謝陛下,”景熙這剛一站起來就又要犯渾,只見他吧唧嘴嘟囔著:“陛下,臣有些口渴,不知”
聽到這話,一旁的左闕耳朵動了動,乾陽皇帝瞄了一眼,突然將桌上的棋盤掃了下去,厲聲喝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大罪之事!”
大殿內所有人見乾陽皇帝發火紛紛跪下道:“陛下息怒。”
雲恭斜著眼睛瞪著跪在地上的景熙,悶悶的出了口氣,讓左闕就坐後指著景熙就教訓道:“你瞧瞧你,有了一點功績,屁股就撅上天了,怎麼著啊,朕給你賜婚還委屈你了是不是,居然還想偷跑,現在鬧得滿城皆知,朕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臣就是高興不起來,陛下要賞賜我女人,臣不要,臣自己會找。”
“放肆!”雲恭被景熙頂的直接從臥榻上跳了下來,左右找東西似要打景熙。
左闕見狀連忙阻止道:“陛下息怒啊,景小將軍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您垂詢他即可,莫要捶打,以免傷了君臣的情分啊,陛下。”
“你聽聽,他都說了些什麼,你讓朕怎麼不動怒!”
景熙還是盯著地板不低頭道:“本來就是嘛,臣就是不喜歡!”
“朕朕朕今天非好好教訓你一下不可。”乾陽皇帝氣的直接抽出榻邊的寶劍,走向景熙,大太監覃思直接嚇的抱住了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勸阻道:“陛下,景將軍是有功之臣啊,您不能殺他~”
“陛下,陛下,冷靜,這孩子這孩子最起碼他實誠啊,您不要和他一般計較。”左闕也站起身來,擋在景熙身前,兩隻大長袖晃晃悠悠的差一點蹭到爐鼎。
“陛下要殺臣,臣斷不反抗,臣就是不服氣,憑什麼要把臣留在京城,臣要回南疆。”
雲恭一把扯開左闕,“你就不會學學你兄長,你這樣和朕說話,是想氣死朕?”
“臣萬萬不敢,臣只是希望陛下能換一種賞賜。”
“你把朕當什麼了,朕說出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斷無更改的可能!”
“那陛下還是殺了臣吧。”
雲恭被氣得渾身哆嗦,左右環顧,最後看了一眼寶劍,咬著牙雙手握住,抬起來就朝著景熙的腦袋砍去。
左闕眼疾手快的上前握住雲恭的雙手拉扯著,著急的嘟囔道:“陛下,國之重器,國之重器啊!”
“起開,朕讓你起開!”
雲恭已經多年不曾握劍,手上的勁道自然也大不如前,經過這幾番爭搶。
寶劍脫手而出,直直的飛向景熙,隨著哐當劍身落地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之內,一切似乎又迴歸寂靜。
景熙的右臉被劍劃傷了,兩道血痕流淌而下,染紅了脖頸下白色的裡衣。
雲恭和左闕都愣在了原地,就在這時景熙卻動了,他跪著走到寶劍跟前,捧起手高舉頭頂不發一言。
雲恭緊鎖眉頭,喘著粗氣,推開一邊的左闕,走下一層臺階至景熙跟前,眼神中似是有些心疼,嘴上卻不饒人道:“放下。”
景熙把劍放於身側,雙手放在膝上低著頭,雲恭瞧他這模樣已經是沒了怒火只淡淡道:“這件事上,朕絕不會依你,至於你想回南疆,朕什麼時候說過要強行把你留在京城了?”
“臣明白了。”
雲恭緊著眉頭斜著身子白了他一眼,掏出袖中的黃帕很隨意的丟在他跟前道:“擦擦吧,別把朕剛鋪上的毯子髒了。”
雲恭坐回到臥榻上,揉著眉頭說道:“念你有功,朕就不怪罪你了,但是你對離君豪用私刑的事情,朕若是不罰你,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