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聞言,只迅速的瞥了一眼,這種速度目光估計只會掃到裙邊。
他這樣的舉動,也充分引起了柳凝眉的不滿。
她有些失落的問道:“就這麼不想看到我?”
景熙撩開簾子往外看著漫天大雪,底氣不足道:“你一向怕冷,這種天氣就不要出來了嘛。”
柳凝眉一雙纖纖玉手在暖手抄裡互掐著,緊縮著遠山眉道:“看著我說話。”
景熙知道逃不過去了,便只好露出滿嘴的大白牙傻愣愣看著她的笑著。
她笑道:“傻樣~”
景熙看著端坐著的柳凝眉,一身雍容華貴的錦緞衣服,亭亭玉立,依舊是位進了胭脂榜的絕色佳人。
也依舊是那般不能令人直視。這馬車裡沒有絲毫的香料加持,全是靠跟前這位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醉人。
她雙手放在暖手抄裡,坐著的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錦繡毯子。
背後的車壁篆刻著許多花紋,鉗著藍翠寶珠的耳墜在粉嫩白皙的兩頰隨著馬車顛著。
短暫卻漫長的沉默後,柳凝眉眨著那雙只要看一眼,就會被其俘獲的丹鳳眼。
“你就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馬車外的風雪聲在兩人的耳邊迴響,可馬車裡似乎卻靜的出奇。
天地間的一切似乎在這一刻已經蕩然無存,只留下兩人無言的凝視。
“我"景熙一雙手又在膝蓋上搓著,“我還活著。”
聞言,柳凝眉終於忍不住心中壓抑已久的情緒,將手中的白狐絨絮的暖手抄劈頭蓋臉的就朝景熙扔了過去,這就像一個巴掌狠狠的抽在景熙的臉上。
誰能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景熙,居然在這名女子面前竟抬不起絲毫的男子氣概。
聽著如雨打梨花一般的細微的抽泣聲,景熙抿著嘴,抬著頭皮撿起暖手抄攥在手中,依舊是低著頭說道:“凝眉,你又何必這樣呢,咱們是好朋友對吧,你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真的生我氣了吧?”
“榆木腦袋,虧你一個堂堂七尺男兒,久經沙場,我一個女兒家家的坐在這裡哭,難不成就是因為你回京不來找我嗎?”
看著用手絹擦拭淚珠的柳凝眉,景熙吞吞吐吐的說道:“不,不是嗎?”
柳凝眉聞聲輕抬頷首,一雙丹鳳眼惡狠狠的緊鎖著景熙。
似是帶了十分的怨恨,萬千言語卡在喉嚨,化作陣陣輕咳。
原先還不敢多看一下她的景熙,此時也顧不得許多,連忙過去輕拍她的玉背怨道:“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非要冒雪出來行走,小心舊疾再犯。”
柳凝眉強忍著咳嗽問道:“景熙,我問你,陛下是不是真的賜婚於你了?!”
景熙端過火爐上的茶杯為她倒上一杯,試了試溫度才遞到她的嘴邊。
見景熙不答,柳凝眉又著急的問道:“是誰家的女眷,你說話啊!”
景熙久久不發一言,柳凝眉盯著茶杯輕咬紅唇,一手將其掀翻在地。
潑出的茶水濺到了銅爐上,頓時間呲啦作響,化作陣陣白煙消失不見,她生氣的別過身子去。
景熙微微一笑,輕輕的溫柔的握住她的香肩扶正她的身子,把暖手抄遞給她,“還是這個脾氣,你這身病都是它惹得禍。”
柳凝眉含情脈脈的剮了他一眼,伸出纖纖玉指戳了戳他的額頭,一頓身子問道:“說吧,到底是哪家姑娘?”
“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絕對上門把這門婚事給退了!”
“哼~”柳凝眉朝著景熙挪了挪身子,有意無意的肢體接觸一下,“你說的都是胡話,你真要是上門鬧出這一檔子事,趕明兒那姑娘就得死。”
景熙被嗆的啞口無言,只嘆氣不停,看到他這個樣子柳凝眉掩嘴偷笑,可立馬又愁容滿面。
“我還沒有恭喜你擒獲敵國皇子呢,可喜可賀呀,景將軍。”
景熙依舊是一言不發,盯著鏤空銅爐裡燒著正盛的炭火,思緒似乎又回到了擒獲離君豪當日。
柳凝眉是何等了解他,每每他沉默不語,事必有蹊蹺,她輕輕推了推他,明知道要安慰他,自己臉上卻是隱藏不住的擔心。
“我沒事,天冷,抓緊回去吧,我也不能在外面久留。”
一聽這話,柳凝眉不幹了,“不行,我已經一年多沒有見到你了,今兒個被我逮住,別想輕易就走!”
“凝眉,咱們都不是咿呀學語的小孩子了,我現在正處在風口浪尖,你和我同坐一輛馬車,被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