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熱水了,再說了,他也不一定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的由頭。”
“那也要問了才知道,去,還不快去!”
吳青峰立馬吩咐人去端來滾燙的熱水,景熙接過來二話不說直接潑在離君豪的臉上,可這傢伙就像死豬一樣毫無反應。
景熙急的來回踱步,腦子在飛速的旋轉,若是外面那場大火不是為了救他營造的,哪還有什麼別的事情需要鬧這麼大動靜嗎?陳國使團所有人又在這時候同時消失,除了是為這件事,景熙實在是再也想不出別的事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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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月光穿過牢頂的小窗戶傳進來打在外邊看守的銅鏡上又折返回來照在離君豪的臉上。
景熙望去,眼睛猛睜瞳孔極度縮小,他蹲下摸著離君豪的臉,突然間!景熙將離君豪的整個臉皮撕扯了下來!
吳青峰先是大驚,隨後察覺不對,也是快步走過來蹲下,一瞧這哪裡是離君豪!
明明是個相貌平平的尋常人!
“媽的,是易容術,咱們都上當了,真的離君豪早就在陳國使團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就給換走了!”
吳青峰只覺得五臟六腑的血脈倒流,大呼:“不可能,我一直派人盯著呢,怎麼可能讓他們在眼皮子底下把人換走?”
景熙揪過吳青峰的領子怒聲呵斥道:“那就要問你了!那天是誰值班看守的,現在這群人又在哪,還不快找人控制起來!”
吳青峰衝出去拿人去了,景熙剛欲走,只聽那假冒離君豪的人用細弱的聲音呢喃道:“哈哈,咳,你們南國人就這點本事嗎,我們將軍用了這麼點伎倆就把你們耍的團團轉,呸~就這樣還想和我們陳國鬥,別痴心妄想了!”
“哈哈哈,你就是景家軍的二公子吧,我們將軍託我給你帶句話,他在南城門外候著你!”
景熙瞥了一眼獄卒從牙縫中擠出句話來:“別讓他死的太舒坦。”
說完景熙便衝出大理寺,騎上龍花馬對著門口的侍衛道:“通知巡城司的人,緊閉城門,其餘的人都隨我到南城門!”
山南山北雪暗,千里萬里月陰,南城門外,要透過必須落下吊橋才可以,這裡的懸崖是天然形成,寬足足有餘米,可謂是一道天塹。
懸崖凍結的河流之上,一黑衣束身袍服的俊朗男子坐在木凳上,白絨裘衣披在身上,身後是諸多護衛赫然立於風雪中,一鐵鍋下柴火早已熄滅,鍋裡即將上凍的湯水還可依稀瞧見上面漂浮油花。
“將軍,您說景家軍那小子有那個本事發現蹊蹺嗎?”
段無涯吸著麵條斜眼瞄了一下給他撐傘的護衛笑道:“最好是能發現,不然多沒意思。”
“喏,賞你個蒜瓣吃。”
那護衛接住吃了起來,段天涯一邊吃著面,一邊瞧著城裡的火光和滾滾濃煙沒有任何表情。
一碗麵很快就被段無涯吃完了,連湯都沒剩,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蒜皮有些失望道:“走吧。”
就在段無涯轉身的那一刻,一支利箭劃破長空在懸崖間響徹著撕裂的聲音直直射向段天涯的後背。
風雪天地之間,段無涯早已回過身,手握利箭勾著嘴角看向城門樓子上搭弓射箭的景熙,即使隔著一道不可哭二月的懸崖都可以感受到他能殺人的眼神。
段無涯握著利箭負手踱步,似有些亢奮,最終還是放聲大笑起來:“二公子,段某恭候多時了。”
“段無涯!用如此下流的手段不覺得可恥嗎?!”
景熙憤怒的聲音即使再大的風雪也掩蓋不住,段無涯似乎也在享受他的憤怒,負手立於雪地之上大笑不止:“二公子說笑了,您也是熟讀兵書,自知兵不厭詐,不過說到底,確是在下勝之不武,若不是京城裡有人牽制住你,段某或許還真不敢如此行事。”
“在此就謝二公子給段某這個揚名立萬的機會了。”
景熙的手狠狠的攥著弓箭,吊橋已經被毀,已經斷無追擊的可能,現在又是逆風,帶來的弓箭手沒有那個本事能射過去。
“二公子,我在你家西院楊樹下給您留了份禮物,您得空挖出來看看。”
景熙就眼睜睜的看著段無涯翻上馬,高舉手中的箭支,卻什麼也做不了。
“二公子,我請鴻臚寺的各位看的這場年前煙花,就權當面錢了,哈哈哈~這支箭段某會掛在臥房的門簾上,以便日日觀賞,風雪漸盛,段某還要趕路,就此別過吧。”
段無涯在馬上欠身作揖,一拽韁繩飛馳而去,消失在風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