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一臉鬱悶的斜躺在榻上看著正嘟著嘴刺繡的簾兒,屋裡靜悄悄的。
“簾兒?”
“哼~”
“喂喂,你也該消氣起了吧,你看我胳膊,都被你咬破皮了。”
簾兒偷瞄了一眼,確實有些破皮出血,皺著柳眉有些愧疚道:“我去給公子拿藥膏。”
“不用了,簾兒吹吹就好了。”
聞言簾兒挪著身子真的握住景熙的手臂吹著氣。
“簾兒,公子馬上就要出京剿匪了!”
“真噠?”簾兒抬起頭滿臉欣喜的看著自家公子。
“當然是真的,明天旨意就會下來,三日後出發。”
“我們?”
簾兒歪著頭一臉疑惑的看著景熙,景熙點了點她的小瓊鼻笑道;“怎麼,簾兒不想和公子一起去?”
“當然想,可是可是小姐怎麼辦?”
“自然是送回到青州老家,怎麼可能讓她一個人留在京裡。”
“公子為什麼不帶小姐一起去呢?”
景熙從榻上爬起身來,眨著眼睛道:“兩道的境地還不如京城來的安全,在京裡那些暗處的人不敢在明面上做些什麼,可是出了京城,估計就有的熱鬧看了。”
簾兒小手放在胸前低著頭回憶著當年景熙還沒有正式成為景家軍將領的時候,但凡外出總會遇到刺殺。
畢竟這些年景家軍在景黎驍的率領下連年征戰,引得仇家無數,年紀小的景熙自然受牽連,景熙長大後就好多了,也該著是多年一直在南疆武府生活的事,在南疆可沒人敢觸怒景家。
南疆武府統籌南國七州中的兩週,可以說是稱得上諸侯,不過南國自這代乾陽皇帝以來便廢除了外姓王爺的分封。
景黎驍的一品軍侯在等級上是和二字王爺一樣,不過只是在軍中。
話說回來,此次景熙去兩道,勢必會把朝堂及地方上的所有注意力牽扯過去,若論危險程度自然是兩道更盛,在京城不過是會被逼婚罷了。
“公子,在青州就能保證小姐的安全嗎?”
“哈哈哈,青州是我母親的孃家,她也是青州劍府的上一任劍冠,也是新劍冠的師父,自然會保柒柒那丫頭的周全。”
“哦~那簾兒要跟公子去!”
“好啊你們,背地裡商量著要把我送回青州,哼!我不回去。”
就在這時沐堇一突然竄出來跑到榻邊一屁股坐下,雙手插胸氣的眉毛直跳。
景熙和簾兒對視一眼,笑道:“丫頭聽話,青州挨著江南西道也近,快馬加鞭用不著一天就到了,你哥我會常去看你的。”
沐堇一揪著裙襬不說話,景熙見狀摸著她的頭安撫道:“丫頭我知道你想留在京城去找你眉姐姐,可你要知道你哥我只有這一次機會了,你”
“柒柒知道了,柒柒回青州!”
景熙看著她強忍著委屈擺出懂事的模樣,頓時有些心酸的摸著她的頭,她卻一巴掌拍掉,眼神中露出一絲堅毅,跑出了屋子。
“唉~世事難兩全吶~”
看著景熙有氣無力的躺在臥榻上,簾兒微蹙著柳眉喃喃道:“公子,自從這次回了京,煩心事就不斷,簾兒真希望公子天天都如從前那般灑脫不羈。”
景熙微微睜開一個眼睛看著簾兒,邪魅一笑道:“那還不簡單,簾兒讓公子天天晚上抱著睡,公子保證每天都是笑臉。”
“哼~公子又要胡話,簾兒走啦!”
出門是時候,正巧遇見柳黃鶯和沐晟並肩而來,她不得已又折返回來輕輕推著打盹的景熙。
“嗯~我就知道簾兒捨不得公子,來陪公子睡個午覺~”
“哎呀~公子有人來啦~”簾兒被景熙摟著腰小臉紅撲撲的。
沐晟實在看不下去了便輕咳兩聲,景熙猛然睜眼,翻下臥榻笑道:“呦~我還以為要傍晚才來呢,坐吧。”
眾人跪坐在榻下的團蒲上,只有景熙盤著腿從榻上拿了一個靠枕依著,簾兒一一添上茶水。
“景爺,找我們來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柳黃鶯輕拍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嘿嘿問道。
“胖墩,你鋪子買下來了嗎?”
“託您的福,盤了三年,花了一千五百兩。”
“用不著跟我報賬,我得和你說,你手上的生意可能要先放一放了。”
“為啥啊?”
景熙端著茶杯笑道:“因為有更好的差事等著你呢,怎麼樣,跟小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