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景熙給言聖拜完年後,便被回自己宅子裡,一到東院門口,簾兒便小跑迎了上來嘟著嘴道:“公子昨晚上去了哪裡?”
“我啊,我在景川房裡睡的。”
“公子撒謊!”簾兒拽著景熙的袖子晃悠著,“大公子昨天守完歲,就回自己府邸了,公子莫要騙簾兒,公子是不是去找眉姐姐了?”
“額還真被你說著了。”
簾兒跺著小腳道:“那公子為什麼要撒謊!”
“呦呵~你這妮子這幾天就有些情緒暴躁,是不是誰惹到你了,和公子說,公子掀了他的府邸。”
瞧著自己公子的臉越湊越近她猛然叫道:“哎呀,公子簾兒忘了,大皇子在屋裡等著你呢!”
景熙臉一怔,揉著拇指上的玉扳指背過身踱了幾步嘴裡嘟囔著:“來者不善吶!”
“哦?我在你眼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我在府裡等你半天,茶都喝了半壺,什麼話都還沒講,怎麼就來者不善了?”
景熙驀然回首,大皇子云子郎身著墨青梅紋加金錦織錦蟒袍,腰間繫著碧綠蛛紋金帶,鬢髮如雲用玉冠束起,眉下是深邃的眸子,體型頎長,真是品貌非凡。
“呵呵,大皇子,過年好~”景熙作揖笑道。
雲子郎上前勾住他的胳膊笑道:“大過年的不和你計較,進屋來,有事和你說。”
“成,簾兒你先去忙吧。”
“哦~哼~”
雲子郎看著簾兒遠去的背影笑道:“你小子豔福不淺啊,當年在街頭買回來的丫頭,現在長得居然能這麼水靈。”
“嗨~運氣好罷了,大皇子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兩人就坐,雲子郎甩了甩袖子,從袖子裡抖落出一份奏章來,景熙原本正喝著茶,這時也斜眼問道:“你這是打算幹什麼,將臣可不能亂看奏章。”
“這是我在兵部扣下的備案,這上面可有你感興趣的東西,你確定不看看?”
景熙一口回絕道:“我說來者不善吧,這可是掉腦袋的事兒,我可不幹。”
“呵呵呵~我還當你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呢,怎麼被陛下一記殺威棒打得不敢惹事了?”
“哎,”景熙一伸手,“打住,兵部的事,我們景家從不摻和,而且我們南疆武府不歸兵部管,所以我想應該不會有我感興趣的東西吧?即便有我也不看。”
雲子郎收著下巴點了點頭,作勢就要把奏章收起來:“唉~我本想著幫你一把將婚給退了的,沒成想你還不承情,那好吧,你就當我今天沒來過。”
“慢!”景熙眼角下斜一伸手,“拿來我看看吧。”
雲子郎笑了笑,又從袖子將奏章掏出來,遞到景熙手上。
景熙開啟,一列列的看著,越看眉頭皺的越厲害:“這不就是江南西道淮南道的山匪呈報嗎,跟我的婚事有什麼關係?”
“急什麼?你看看最後一頁的硃批。”
景熙又翻到最後一些,用硃砂寫的批語:山匪成患,不可再拖!
“這又怎麼了?讓當地的衙門營房去剿匪不就完了。”
雲子郎打了個打噴嚏,甩了甩袖子倚在扶手上笑道:“關鍵是現在兩道的州府衙門都解決不了,想一想,數萬之眾的山匪不僅佔山為王,而且連官道都敢劫持,再這麼發展下去隨時都有可能揭竿而起!”
“這和我有屁關係?”
雲子郎敲了敲桌子有些不悅道:“你那股子聰明勁呢,再想想。”
景熙看了看手中的奏章,頭仰著吸了口氣緩緩的吐出:“我明白了,你覺得陛下會派我去剿匪?”
“呵呵呵~”雲子郎站起身大笑起來,拿著手中的柑橘走到門口吃著。
“有什麼好笑的?”
雲子郎眼睛盯著橘子,手捻著上面的白絨,吹掉,上抬眼珠回過身來:“陛下大可不必讓你去,因為朝中也不是隻有你能領兵打仗。”
景熙手轉著玉扳指,眯著眼睛轉著茶碗,心裡冷笑,他不就是想讓自己欠他點什麼嗎,好在日後奪嫡之爭以此為籌碼讓自己為他處理些事情嗎?
“行了,咱倆都認識這麼多年了,如果這次你能舉薦我去剿匪,這個人情算我欠你的。”
“哎~”雲子郎嘴角上翹,走過去將手中的橘子放到景熙的手裡,“你這麼說就見外了,兵部尚書是我的人,舉薦你自然不是問題,不過”
“呵呵~有什麼條件說吧。”
雲子郎彎腰按住景熙兩側的扶手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