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劍直直沒入一抱寬的樑柱,景熙抬眼望去,只見靠近劍柄的寒鐵劍身上刻著天虹兩字,瞳孔瞬間放大。
郭自通頭朝地,屁股撅著道:“什麼情況?”
景熙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看向遙長的院中,只見一人緩步在眯眼的大雪中,身著黑色長袍,頭帶斗笠。
腳落之處,厚厚的雪花被吹開,周身似有一股罡氣加持,還未落下的雪花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一片也不曾沾到他的身上。
大雪中,他一招手,那沒入樑柱的長劍竟陡然飛回到他的手中,他旋轉兩下噌的收回劍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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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啊!”郭自通依舊趴在地上看著這場景不由得驚呼。
景熙倒是認出了那把劍,只不過不確定這劍的主人有沒有換。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那黑袍劍客開口了,洪亮如木樁撞鐘。
景熙聞聲哈哈笑道:“您就不要說孔老頭的話了吧,免得自家祖宗不容。”
“非也非也,諸子百家本是一家,諸家學說也都只講了一個字。”
郭自通幾次鯉魚打挺挺不起來,索性直接爬起來怕打著回身的塵土小聲問景熙:“哪個字?”
景熙白了他一眼,做了個請的姿勢道:“進屋吧。”
那黑袍劍客在手中劍轉了幾圈背於身後笑道:“途經京城,來看看你,不能久留,有好酒來一壺,喝完就走。”
景熙連忙跑進堂內不多一會兒拿出一小壺珍釀梨花酒拋向院中央的黑袍劍客,這劍客伸出劍柄一轉那巴掌大小的一壺酒便落於鞘尖。
劍客將酒朝天一拋,落下之時用手接住,單手起開酒塞咕咚咕咚飲著。
“好酒!”
劍客說完,陡然又將酒拋了回去,郭自通飛身接住晃了晃轉面對景熙道:“還剩半壺。”
“哈哈哈~剩下的半壺酒,待百花重開之際再來飲完,就此別過,”黑袍劍客轉身緩緩走出院中,“景熙,莫要讓我輕看了你,這點小事對你來說應該不難處理吧?”
在黑袍劍客即將消失在視線中的那一刻,景熙大喊道:“廟堂不同於江湖,你不在其中,怎知我難處?!”
“哈哈哈~”
在豪放的笑聲之下,黑袍劍客消失了,可自雪地中一令牌飛了過來,景熙接住看都不看的放進懷裡。
郭自通站在一旁都傻眼了,這是何等境界?來無影去無蹤,媽呀今天可算是開眼了。
“這人誰啊,給了你什麼東西,快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景熙推搡著他猛貼過來的臉道:“死一邊去,少打聽,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
“你個沒良心的,我可是冒死告訴你婚事的秘密,你就這麼報答我?”
景熙一瞪眼道:“一碼歸一碼,去去去,找你爹去。”
郭自通撅了噘嘴:“我用的著你管我,把你懷裡的東西給我看一眼嘛,就一眼嘛~”
這傢伙居然撒起嬌來,景熙噁心的踹了他一腳,就在這時,藍天應提著劍從院牆飛了進來,惹的郭自通大叫道:“又來一個高手!”
“呦~老藍,你這是來找我切磋的?”
藍天應左右環視院中,除了厚厚的雪花便再無他物,便緊縮眉頭道:“公子你沒事吧?”
“啊?我能有什麼事?”
藍天應如臨大敵般走過去將景熙一人護在身後:“我剛才正準備收劍回房,突感一股逼人的劍氣,害怕有人對公子行刺,便急匆匆的趕過來了。”
景熙先是感謝一番後便隨意道:“沒事沒事,那是我朋友。”
聞言,藍天應猛然回過頭來驚訝道:“公子不是說笑吧?”
“這有開玩笑的必要嗎?”
藍天應收回劍義正嚴詞道:“從劍氣上看這人絕對是用劍的高手,其劍氣大開大合包容萬千,顯然已經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地步,據我所知,整個南國這樣的人只有區區三位,且都不可能來此。”
景熙避開他的話頭:“哦,這麼說你也打不過嘍?”
藍天應一瞪眼道:“難說!”隨後一拱手,“既然公子無事,在下就先退下了。”
景熙笑著看著藍天應離開,郭自通湊過來道:“這高手你從那裡搞來的,你到底揹著我偷偷幹了多少事?”
“放你狗臭屁,藍天應是柳家的人。”
郭自通一副全然明瞭的縮著嘴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