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木訥的圍著段無涯走了一圈繞回到他面前終是沒忍住笑道:“你們陳國沒人了吧?”
段無涯也不惱作揖道:“我陳國地大物博,人才輩出,在下是大皇子舉薦才出任此職。”
景熙心裡暗自琢磨,陳國大皇子離明傑和離君豪向來鬧得最兇,這貨既然是大皇子的人,那離君豪在獄中所為是不是他挑唆的?
“離君豪在獄中自廢雙眼想要咬舌自盡的事你知道了嗎?”
段無涯擤了擤鼻子似有些厭惡的樣子道:“二皇子所作所為著實讓人寒心,我等所行不正是為了救他嗎,他為何要做這種丟盡臉面的事情?!”
景熙瞧他說的義憤填膺,不像是假的,便摸著下巴道:“你們陳國打算用多少城池換這個不爭氣的二皇子?”
“這還要等商談完才知道。”
這時從院門口跑進一鴻臚寺律郎進來,因為跑得太急,加上路滑,竟一個不小心劈了胯,待疼疼難耐的起身便捂著襠道:“景將軍不知道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瞅你那個熊樣,屋裡伺候吧。”景熙扭頭看著段無涯心疼的看著地上已經凍起來的麵條又回頭吩咐:“讓你們後廚上兩碗熱湯麵端過來。”
“是。”
段無涯聞言感激涕零的道:“大人原來就是景川,景將軍啊,您的大名在我們陳國可是如雷貫耳啊。”
若不是鴻臚寺律郎早已跑出去,景熙非把他叫回來不可,此時他暴怒道:“瞎了你的狗眼,小爺我叫景熙,不是那個撲克臉!”
“咳咳,原來您就是生擒我家二皇子的少年英雄啊,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啊,當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景熙耷拉著眼皮瞅著他,心想這傢伙真的是陳國的使者嗎?他見到自己不應該是咬牙切齒的嗎?
“懶得和你一般計較,跟我進來,小爺我有事向你打聽。”
段無涯笑著跟在景熙後面進了中堂,隨後竟恭敬的給景熙道上一杯熱茶奉承道:“二公子,據在下所知,景帥今日封侯可是喜慶之事,想必賓客早就把門檻踩爛了吧,您怎麼有閒心到這地方來?”
景熙拿著鞭子抽打著桌子道:“輪得到你問小爺,坐下,小爺我有幾件事問你。”
段無涯聽話乖乖坐下,不等景熙開口問,他倒是先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
“哦哦哦,”段無涯見景熙生氣,拱手作揖,“我只是覺得您是南國的功勳將領,在下為陳國的使者領隊,您為什麼會覺得能從我嘴裡問出什麼事情來?”
“又或者這樣說,在下憑的什麼要回答您的話?”
“可是我家二皇子,受不住酷刑,把我們陳國的一些機密之事脫口而出,您來找我驗證了嗎?”
景熙這什麼都還沒問呢,就被他這三連整的無語了。
對啊,他自己也是腦子一熱就跑來鴻臚寺了,這場面一度尷尬,直到鴻臚寺的律郎端著兩碗熱面走進來才算打破僵局。
段天涯搓了搓手,就要端面,端了一碗還不停手,還想把另一碗也端到跟前,只聽景熙怒吼道:“小爺我還得吃呢,怎麼著啊,還想和我搶食吃?”
段天涯有些不捨的縮回手,然後又把面端了起來道:“在下是想親自幫二公子端過來嘛。”
景熙接過面又把段無涯手上的蒜都搶了過來道:“我可提前告訴你,沒有五座城池你別想把人接回去。”
“二公子真會說笑,五座城連帶著周圍的地界,都要趕上一個小道府了。”
景熙一拍桌子道:“小爺我可沒功夫和你開玩笑,就五座城,不然你怎麼回來的就怎麼回去。”
段無涯吃著面含糊不清道:“在下和您說不著,您說了也不算,兩國談判明日就會開始,在下既代表陳國出使您南國,完璧歸趙已經全然不可能,所以這條件嘛自然應該大打折扣。”
景熙眼珠子一轉起身道:“這算盤打得妙啊,你既幫你家大皇子消滅了一個大敵,又可那離君豪自殘的事情較低我南國的條件,你也是有夠歹毒的!”
“呵呵呵~二公子說笑了,在下可沒這個本事,二皇子生性剛烈,怎麼可能被在下三言兩語說的甘心自殘成廢人?”
景熙再度審視其眼前這個認真吃麵的人,其眉宇間總覺得有一層薄霧遮掩,看不清其內心真實意圖,不過這吃相嘛,著實有些下作,狼吞虎嚥還吧唧嘴。
景熙見從他嘴裡套不出什麼話來,便刷手就要走,段無涯緊忙嚥下口中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