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被打暈後,直至傍黑天才醒過來,朦朧之間只覺得鼻頭瘙癢。
一個可愛的小腦袋瓜在他跟前晃悠,百合花的香氣撲鼻,他微微勾起嘴角,猛地起身哇了一聲。
嚇得小丫頭直接摔倒在地,捂著頭嫌棄道:“哎呀!景熙哥哥,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啊!”
景熙扭了扭脖子跳下床穿上鞋子嘟囔道:“再幼稚,我也是你哥,去找些吃的來,餓得前胸貼肚皮了。”
“哼~我是你妹,不是你丫鬟,對了,我回來這麼久,怎麼沒有看到簾兒姐姐?”
“回家探親去了,年前回來,少打聽大人們的事兒,快去給哥找些吃的。”
“知道啦~”
小丫頭蹦蹦跳跳的去找吃的了,景熙在僅存的夕陽微光下,看著架子上的御劍,摩擦著牙齒,心中縱有千般煩惱,也沒個知心人傾訴一二。
他回想著今日發生的事情,先是被招進宮去削了一切職務。
可是聖旨還沒下來呢,景黎驍那個老頭就裁撤九營的兵馬,到底是要搞什麼鬼?
要說景黎驍會害他,景熙一萬個不相信,別看他們倆明面上不對付,可打心裡親著呢。
“哎~都說少年不知愁滋味,純屬他孃的放屁。”
“餓死了,小丫頭怎麼還不回來。”
“吱呀”推門的聲音突然傳到景熙的耳邊,他欣然抬頭望去,剛要開口,瞧著站在微弱夕陽光暈裡的佳人,他心裡一咯噔。
柳凝眉,穿著厚厚的青衣氅,靈動的身姿亭亭玉立,頗有些不悅的看著景熙詫異的樣子。
“怎麼,不歡迎我?”
景熙聞言噌的就從床上蹦了起來迎上去,接過她手中的食盒,又順手把門關上道:“快進來坐,別凍著。”
柳凝眉朝著自己纖纖玉手哈了哈氣,自顧自的走到景熙的床邊坐了下來,就好像是這間房子的女主人一般。
“怎麼還只蓋這麼薄的一雙被,簾兒不在你就不知道自己添一件?”
“咳咳,我皮糙肉厚的抗凍,倒是你,怎麼這涼天來了?”
柳凝眉輕輕拍了拍挨著自己的地方,示意景熙過過來。
景熙卻裝沒看見一般,坐到桌子跟前開啟食盒,熱氣直冒,香氣撲鼻。
“哇,這麼豐盛,你們醉鄉樓的廚子就是好。”
柳凝眉剮了他一眼,一雙嫵媚的丹鳳眼直盯著他臉上的傷痕,又瞥了瞥劍架上的御劍。
她今早上聽人說了景熙昨晚上乾的好事,心一直懸著,聽說景熙回府了,就連忙趕了過來。
“陛下說什麼了?”
景熙捧著粥往嘴裡扒拉著,含糊不清道:“撤去一切職務,去國子監讀書,嗯~這紅燒肉真他娘香。”
“那賜婚的事情怎麼說?”
柳凝眉的這句話就像石沉大海,久久沒有回應。
氣的她站起來走到景熙身邊,一把奪過他正在喝的粥狠狠的放到桌子上,皺著瓊鼻:“你說話啊!”
景熙嚥下嘴裡的粥,還是有些惱怒的道:“照舊。”
柳凝眉的臉肉眼可見的失了光暈,只見她的下唇微微收斂,不再多說什麼。
反而轉過景熙的臉瞧著他臉上的劍痕。
“你好歹立了這麼一大功勞,陛下不好好犒賞就算了,還硬要給這張俊臉上留道疤,哼,我爺爺當年是怎麼教他的?!”
“嗨~我一個大男人留個疤怕什麼,就是去國子監,著實氣人,讓我再趴到桌上去讀書,還不如一劍殺了我。”
“你爹就一句話也不說?景熙去我們柳家吧,我”
“哎~又要信口胡說,我去你們柳家做什麼,當你貼身護衛?”
柳凝眉有些激動的抓住景熙的胳膊撅著小嘴道:“有何不可?”
景熙拍了拍她有些冰涼的手哈哈大笑道:“人都說我幼稚,我看啊,你這柳家長女才幼稚呢,我堂堂一個景家軍右將軍去給你當護衛?”
“現在不是撤下來了嘛,再說了,本小姐瞧得上你是你的福氣~”
“是是是,柳大小姐,我景熙一介小平民不敢高攀,您啊,就饒了我吧。”
說著景熙就要去拿粥喝,卻被柳凝眉一巴掌拍掉,臉還被她扯著。
“這輩子就別想我饒了你,等你爹封侯大殿擺宴的時候,我就讓我爹去和你爹說,把你把你要到我們家來。”
景熙當時就嚇壞了,雙手合十哀求道:“姑奶奶,您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