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年輕人,行事何等不計後果、肆意妄為。
若是自己真的惹怒了他,橫死當場都有可能,只能忍著怒氣,不斷指揮隨從救治傷者,當先將拓跋霖抬出了火海。
程不器縱馬長嘯而去,身後留下一些圍觀的百姓,竟沒有一人說程不器的壞話,都看著北燕人狼狽的樣子不斷嘲笑。
一夜之間,威王府世子程不器火燒北燕使館,比武時痛下狠手砍斷北燕武士雙腿的事,傳遍了整個京城,一時間鬧的沸沸揚揚、家喻戶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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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一些聲音在說程不器行事太過兇殘,但更多的是叫好聲,大周百姓,哪個不想看本國世子暴打北燕狼犬?
高泰忍無可忍,對皇帝李承安遞上國書,請求嚴懲程不器,但卻被大周文武百官一頓嘴上文化輸出,尤以大將軍柳謝為最,甚至甩出了“有本事咱們戰場上見真章”的狠話。
李承安雖然對程不器的狂妄不滿,但畢竟威王領著幾十萬將士在北境看著,自己處置稍有不當,也許就會引發邊軍譁變,到時可就真的被程不器捅了大簍子。
但其實李承安看著程不器行事如此莽撞無腦,只求一己私恨全然不計後果,心裡反倒有幾分輕鬆。
倘若以後北境落到這種人手中,遠比現在老謀深算、計無遺策的程烈好對付的多,此時李承安心中並不想真的責罰程不器。
高泰在長安又待了幾天,卻遲遲不見皇帝處置程不器,心中的火氣與不滿無處發洩,只能天天流連勾欄樂坊。
在花語閣內,高泰醉醺醺地看著撫琴而奏的頭牌曉夢,如此絕色佳人,男人都會動心,一時覺得飲酒無趣,晃晃悠悠走到了屏風後面。
曉夢是花語閣內頭牌,容貌可謂是全城有名,但向來都是只賣藝不賣身,花語閣也是隻講聽曲唱詞的雅所,自然無人會慣著高泰這樣的北燕蠻子。
高泰雖然不是拓跋霖一樣的八品高手,但畢竟是軍旅出身,面對花語閣內的護衛倒是完全碾壓,幾下打倒前來驅趕自己的打手,高泰又開始狂傲得意起來。
就在高泰還想當著閣內聽客的面對曉夢不軌時,立時衝進來一隊士兵,全是城防營的服飾,隨後一個身姿曼妙、英姿颯爽的年輕姑娘拿著令牌衝進了花語閣。
“城防營按律巡查,是誰在鬧事!”
要是程不器在場,必然上前又開始言語調戲。
帶隊而來的正是梁藝雙。
高泰此時仍舊一副醉醺醺的姿態,看著梁藝雙容貌絕美,心中也動了歪心思。
梁藝雙雖然跟程不器說話時有些扭捏、憨傻,但對其他人卻是冷漠且鄙視,尤其看見面前的醉漢腰間掛著北燕使節的牌子,當即冷哼一聲:
“北燕蠻子膽敢鬧事,帶回去,嚴打五十杖,交付長安令處置!”
高泰的酒,是被打醒的,此時縱使他喊破了天,在城防營的牢獄中也難有半分回應。
長安令上書皇帝告知高泰被抓一事,皇帝正看著青陽關守將的來報,心中煩悶難平。
北燕皇帝更是來書向威王世子致歉,絲毫沒有怪罪程不器肆意傷人、火燒燕國使館一事,更是讓皇帝難以想通,直到半月後北境戰報傳來,才知曉其中原因。
程烈命趙風雲領飛龍騎,出狼關繞道鹽城,襲擊北燕一支鷹師駐地,全殲八千燕軍,同時攻取了北燕的巨口關,北燕國內震盪,這才來書致歉。
皇帝長嘆一聲,默然片刻,給了長安令一道放人的指令,兩天後高泰帶著重傷的拓跋霖,與身死的八品鋼鞭武士薛魁,灰頭土臉出走齊國海道,繞路海瀛北上歸燕。
得知高泰被遣返回國,梁藝雙覺得自己有些功勞,又聽說程不器在比武招親的擂臺上大顯神威,暴打北燕狼犬,心中對這位威王府少將軍的崇拜又深了幾分。
梁藝雙趁著休沐日,認真地梳妝打扮後,鄭重其事地上門拜訪,名義上說是與威王府少將軍商討城防大事,實則是為程不器男色所動。
梁藝雙的拜帖送進府中不久,就走出來一個樣貌和藹的中年人,看著她一番打量,笑道:
“姑娘姓梁,可是鐵鷹衛總指揮使梁青關之女?”
梁藝雙微微點頭,笑容滿面,只想著給威王府內的老人們留一個好印象,以便日後好相處。
中年人作出一個請的手勢,隨即走在前方帶著梁藝雙進府。
“少將軍這是什麼癖好,怎麼淨打姐妹倆的主意”
中年人在前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