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成青又面容痛苦地點了點頭,哽咽了一下喉嚨,才開口道:
“這件事,是成親王主動找上的下官,只要罪官做一件事,就是當那名叫王尚可的中榜士子,前來要求核查成績時將他打發回去,萬一要是為此鬧事也將其壓下來。”
程不器面無表情地盯著褚成青,繼續問道:
“既然是成親王主動找上你的,可有透露給你,為何要你將這名叫做王尚可的學子一事,暗中給打壓下來?”
褚成青此時即使已經開始畏懼於程不器的兇威,承認了自己參與此次的科考舞弊一案,但還是在思考著留後路,所以沒有完全坦白的打算。
“小王爺明鑑,罪官只是個主考官,管理科舉考試分內之事,其他的事一概不知啊!”
褚成青言語含糊,一番推諉,就將自己說的只有一個打壓學子的罪名。
但這番說辭,卻並不被程不器所信,因為他根本就不認為,堂堂禮部侍郎,竟只知曉這麼點內情。
若是褚成青不瞭解這次王尚可一事的詳細內情,他很難將有關科考學子檔案戶籍資訊等方方面面全部壓住,讓一箇中榜計程車子竟然連自己的身份資訊都無法證實。
程不器見褚成青此時此刻還在動自己那自以為是的小聰明,心中一陣怒火升起,當即左手劍鞘脫手而出,直接打在了他的左膝,巨大的力道竟活生生將褚成青的左膝打斷,膝蓋反向略微彎折,形狀極其駭人卻沒有刺破皮肉,不見鮮血流出。
褚成青又是一陣淒厲慘叫,哀嚎聲幾乎震動了整間屋子,劇烈的疼痛加之昨兒的失血,臉色慘白滿面汗珠。
如果是一個毫不知情的人,看見此番情景,都會將褚成青當做值得同情的受害者,他是弱勢的一方,而程不器則是擅自動用殘酷刑罰的惡人。
不過此時此刻沒有不知情的外人來同情褚成青,只有程不器這尊惡面佛陀,對著他咄咄相逼,極盡的殘酷手段,已經近乎讓褚成青心理崩潰。
“好你個不知死活的畜生,竟然還敢當著本世子的面來推諉扯謊,你以為跟那成親王私下的事,還能瞞得過本世子?“
“事到如今還在想著推諉抵賴逃脫罪責,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程不器低喝一聲,又伸出右拳朝著褚成青的左肋打了一拳,只聽咔嚓一聲,活生生又打斷了褚成青三根肋骨。
褚成青只是個文人,沒有半分武功底子,哪經得起程不器的拳頭,此時已經近乎疼痛地快要昏厥過去,劇烈的疼痛使得他渾身顫抖,哀嚎聲無比淒厲慘絕。
“小小王爺饒命”
程不器一手揪住褚成青的衣領,繼續惡狠狠地吼道:
“饒命?你一個知法犯法的贓官,竟然敢祈求本世子饒命?”
“你此時此刻還在耍小聰明與本世子打馬虎眼,我看你根本就不想活命!”
又是一拳重重打出,這一次擊在了褚成青的右肋,同樣的肋骨斷裂的巨大痛楚,又一次刺激了他的神經,此時已經近乎昏厥過去。
程不器雖然下手殘忍,卻也知輕重,眼前之人的行徑雖然可恨,但他畢竟是一介文官,承受不住自己的拳頭,而且也還沒有到取他性命的地步,所以收斂了一下渾身散發的殺氣,不解恨般拍了拍手,又退後幾步坐回了桌案旁。
褚成青還在承受肉體的巨大痛苦,忽然一陣涼意迎面襲來,已經被程不器一杯涼水潑溼了面頰。
“沒死就給本世子抬起頭來!”
又是一聲雷霆震呵,褚成青自然不敢再裝死,只能忍受著劇痛哼哼唧唧地叫了幾聲,抬頭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尊手段歹毒的惡佛。
“再問你一遍,此事其中詳情,你是否知道?若是再有半分推諉言辭,小心就不是挨幾拳頭這麼簡單了!”
褚成青此時已經徹底見識了眼前這位威王世子的敏銳心思,更畏懼於他殘暴的手段,忍受著劇痛連連點頭。
“罪官不敢,不敢再有所隱瞞!”
程不器將手中茶杯重重拍在桌子上,拿起手中紙筆準備記載褚成青的口供。
“那是科考之前半月,成親王親自找到了下官,當時要下官在科考之時,提點照顧一個後輩。”
“下官當時覺得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也許是成親王殿下有哪個看重的後輩門生,藉著科考提拔也很常見。”
程不器微微詫異,連著追問道:
“常見?你說這種事常見?”
程不器陡然拉高的語氣,瞬間又嚇的褚成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