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器還是想不通,自己的輕薄、調戲為何毫無用處,一旁的梁藝雙走近前來:
“程程世子,你”
程不器見自己紈絝之計沒有奏效,便對這位女都統失了興趣,聽見‘世子’二字,臉色逐漸凝重。
那李瑜也被喚為李世子,難不成自己和他一路貨色?
陸懷民察覺到了程不器的情緒變化,忙硬著頭皮在梁藝雙耳旁低語幾句,隨即又縮了回去。
梁藝雙聽了陸懷民提醒,愣神片刻,才又開口:
“程少將軍,你可還有其他事要辦?”
程不器也不好再變臉,勉強笑道:
“無事,無事。”
梁藝雙將雙手背在身後,站在原地猶猶豫豫。
“那個,還需要你跟著去一趟,錄個口供。”
程不器點點頭,心裡想著上次叫老七查的一件事至今沒有頭緒,索性準備從眼前這個巡防營的都統官身上找突破。
程不器從袖口中抽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丟給陸懷民,給了他個善後的手勢,隨著梁藝雙走出了煙雨樓。
梁藝雙時不時偷瞄一眼一旁的程不器,不理解他為何要戴著半副白玉面具。
“那個程少將軍,你為什麼要戴一塊麵具呢?”
程不器張口就想說“去問你姐”,但想了想不能直接暴露自己知道梁辛夷身份的事,只能敷衍道:
“個人愛好,遮住醜臉。”
梁藝雙只覺得眼前這位程家少將軍在撒謊,畢竟他說的遮住醜臉,能夠看見的下半張臉,一點也沒有太醜陋的樣子。
“能不能找你打聽一件事?”
梁藝雙還想追問,程不器搶先開口。
梁藝雙將自己的話咽回肚中,“什麼事,你問吧。”
“記得年前成親王府出了命案,怎麼也沒聽見什麼風聲,難不成是謠傳?”
程不器知道此事是真,因為當日曾乘馬車前往湯峪山莊,經過成親王府門前的街口時,親眼見到梁藝雙與一名鐵鷹衛的武官交接,此時是在套她的話。
梁藝雙立時發揮出長安第一八卦女的本性,故意壓低聲音:
“不瞞你說,此事當真吶!”
程不器故意裝出一副驚訝的神情:
“哦?想必梁都統身為城防營要員,對此事一清二楚了?”
梁藝雙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好不容易找到點優越感,當即擺出譜來:
“此事經本姑娘親手督辦,自然清楚其中隱情。”
程不器只是那日順路瞟了一眼,想起自己入京之後的兩次遇襲,便派老七與老莫前去探查。但由於後續案情由鐵鷹衛接手,而鐵鷹衛對外嚴密封鎖,沒有打聽出什麼有用的資訊。
今日恰巧結識了梁藝雙,見她對自己並不反感,想著從她口中,探出點什麼有用的資訊。
“那你給我講一講,有沒有什麼鮮為人知的秘密?比如說富管家因愛生恨,成親王風流債難償?”
梁藝雙看著眼前這個看似一本正經,肚子裡卻好像有著一肚子八卦壞水的程家少將軍,只覺得實在是相見恨晚,當即正禮道:
“程少將軍切莫心急,待我為你一一講來。”
“如此正好,但空講乏味,要不尋一茶館,你我對坐當談?”
程不器已經摸準了梁藝雙的脈絡,一味順著她的性子與愛好接話。
兩人一拍即合,當即也顧不得被打的李瑜傷勢如何,朝著長安城最有名的茶樓紫楠閣而去。
程不器回到威王府時已經是夜幕時分,一輪明月當空而掛。
聽著梁藝雙侃了半日閒八卦,耳邊終於清靜下來,臨了還要裝出一副依依不捨、知音難得的樣子,簡直比打一天仗還累。
想起那位動不動還揪耳朵扇耳光的梁辛夷,程不器不由地發出衷心感嘆:
“女人真難對付。”
但也不是每個女兒家都是這般,程不器照例要跑去柳亭別院,找柳茹玉溫存一會兒,否則腦海中梁藝雙講的唾沫橫飛的樣子實在抹不去。
此所謂正負相消。
程不器只覺一雙耳朵還在嗡嗡作響,索性撒嬌般將腦袋放在柳茹玉雙膝上,讓她給自己淨一淨耳。
“那日闖入柳亭別院的狄鵬,你還記得嗎?”
程不器隨意給柳茹玉提了一句,想著該怎樣講出今天的事。
柳茹玉手下沒有停頓,隨意回答道:
“黑臉黃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