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公子,是能夠上戰場的,怯怯的問道:
“夫人,少將軍以前,真的很厲害嗎?”
柳茹玉道:
“那是當然,你沒有聽見外面說書的講‘刀劈魑魅魍魎,手撕虎豹豺狼,程家有兒不器,勇冠北境稱王’,只單單說永和二年,北燕左將軍項徐梁領軍十五萬南下攻略幽州,可他的中軍帥府還未過瀾山關,就灰溜溜的退了回去。”
巧月道:“為什麼?不是說北燕的左將軍項徐梁很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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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茹玉自豪笑道:
“項徐梁帶領大軍,剛走到瀾山關,前軍先鋒營就已經潰敗。”
“不器匹馬單槍一人出關北上三百里,在倉君山闖進北燕國先鋒營之中,於萬軍之中斬了敵軍先鋒營十八名將校軍官,刈其首而還,還生擒了北燕先鋒主將袁狄回營,迫使項徐梁不得不退軍北還。”
巧月滿臉驚愕,瞪大雙眼站在原地出神,想著柳茹玉方才講述,怪不得人人都說威王府小王爺程不器是天神下凡,可一想到程不器當下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夫人,少將軍既然這麼厲害,那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呢?還有他臉上的傷痕,莫不是有哪位高手下的毒手?”
柳茹玉表情先是自豪,轉而又滿是傷心,道:
“哪有什麼高手能把他傷到這樣,只是這次瑤姐姐不跟我說他受傷的詳情,想必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至於他臉上那三道傷疤,其實是老虎抓的。”
巧月驚道:“啊?老虎?”
柳茹玉凝思回首往事。
“那算來也是十五年前的事了,不器幼時身體發育的快,只三歲便會跑跑跳跳翻跟斗,但腦袋瓜兒有些不靈光,做事有些一根筋,性子也暴。”
“那時我也整天往威王府跑,帶著小不器跑到外面玩耍。”
“有一次跟著威王府的人一起去其陽山踏春,結果我們倆貪玩與大隊走散了,在林子中迷了路,這時候又恰巧遇到一隻半大的餓虎。”
“那時我還只有八歲,從沒有見過老虎,只覺得一下子被嚇傻了,腦袋裡懵懵的只知道揹著不器在林子裡亂跑,跑了沒多遠就被樹枝絆倒,人一倒下來就再也站不起來,嚇得我只知道把不器抱在懷裡哇哇大哭。”
哪怕看著柳茹玉在眼前講著十幾年前的事,知道那一次肯定沒有大礙,但巧月的心還是不覺緊張起來。
柳茹玉繼續道:
“看著老虎一步步走過來,我只知道一邊哭,一邊扔石子吼‘走開,走開’,不器回頭看了我一眼,竟說了句‘柳姨不要哭’,拔出身上帶的匕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走到了老虎面前,擋在我與老虎之間,像是絲毫不覺得怕一般吼著‘走開,不許嚇柳姨’。”
“那老虎哪聽得懂人話,在它眼裡只覺得我們兩個小孩子是它嘴裡的肉,一竄就衝了過來把不器撞倒,一爪打在不器臉上,三道口子立時鮮血直流,不器也疼的哇哇直哭,但那老虎壓在不器身上,嘴裡嘶吼幾聲,身體連連抽搐竟也死了過去。”
巧月驚道:“老虎死了?”
柳茹玉點點頭道:
“是啊,老虎衝過來抓傷了不器的臉,不器卻也將匕首從下面插進了老虎心口,就這樣將老虎殺死了。”
看著巧月滿臉驚愕,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柳茹玉道:“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
巧月點點頭,道:
“少將軍三歲就就能殺死老虎,真的是真的是太嚇人了。”
柳茹玉抹了抹眼角的淚珠,哪怕是過了十幾年,但那日的場景依然歷歷在目,道:
“可憐不器從那時起,臉上就留下了三道疤痕,尋了許多名醫都去不掉,現在出去都只能帶著鐵皮面具。”
巧月這時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逐漸明白了為什麼柳茹玉會與程不器如此親密,把他看的跟命根子一般重要。
程不器雖然性子出了名的暴躁衝動魯莽,卻對柳茹玉言聽計從聽話的不像樣,原來幼時就有這許多羈絆。
巧月是跟著柳茹玉從柳府陪嫁過來的丫鬟,小時候還是柳茹玉從街頭撿回來的小乞丐,向來將柳茹玉看作親姐姐一般。
在此之前柳茹玉也是將她當做親妹妹一樣看待,連重言責備都極少。
那一日被打了一耳光,雖然心中沒有什麼怨氣,但還是十分不解,此時豁然開朗,心中暗下決心要替柳茹玉好好照顧好這位少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