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都尉,正五品下的官職,乃是長安城內為數不多,依靠自己軍功受封官職的世家子弟之一。
李承安即位以後,雖然設立鐵鷹衛打壓江湖武人,但卻十分支援世家子弟從軍建業,承襲了昭武、宣武兩帝重軍功的思想,因而當朝百官都有看重軍功的習慣。
官家女求嫁軍中小將,世家子弟也以身有軍功、軍中任職為傲,這也是為何程不器年紀輕輕,常年遠在北境,卻在長安百姓、百官心目中地位超然的原因。
李瑜自小在長安城內長大,與陸懷民、秦雙懷等人熟識,尤其是與秦雙懷恩怨難清。
,!
由於同是武將之後,互相看輕也是必然,而李瑜雖然身份高貴,但家傳武學卻比不上身居禁軍大統領兒子的秦雙懷,自小就打不過他。
近兩年因為立了戰功,封官授爵之後,李瑜心中陡然生出了傲氣,誰都看不上,已經好幾次與秦雙懷等人鬧出不愉快,有幾次還拳腳相向打了起來,都是旁人勸解才作罷。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程不器瞭解陸懷民的人品,自然也知道他交好的一幫朋友人品、家世都是不差,所以才放心讓他拉人組建了“長安第一紈絝團”。
而李瑜自小目中無人慣了,加之身份尊崇,雖常年在軍中磨鍊,還是有些作威作福的樣子,在長安百姓口中沒有什麼好名聲,自然交的朋友也是一群狐朋狗友。
秦雙懷雖然自小在武藝上壓李瑜一頭,但後來對方軍功在身封官授爵,而自己仍舊只是禁軍中一名不起眼的偏軍小校,所以多數時候都在躲著對方,不想與他有什麼衝突。
但今天因為心上人的事正鬱悶難解,心情極差,面對李瑜絲毫不示弱,秦雙懷當即就一掌推開李瑜。
“說話小心點兒,當心秦爺揍你!”
李瑜本就因為沒能招來名叫雨煙的舞女而心生不滿,加之後來喝了幾杯酒,受了一幫朋友的吹捧、慫恿,此時一經秦雙懷挑釁,立時火冒三丈,一拳就朝著秦雙懷的鼻子打了過來。
“你鬆手!鬆手!你知道本世子是誰嗎?再對我不敬,小心我找人滅了你全家!”
就在李瑜拳頭揮出的一剎那,一直坐在後面看戲的程不器猛然起身,身法飄忽向前一手抓住了李瑜的拳頭。
程不器本身就身材魁梧高大,加之神力非凡,手中只是稍稍用力,李瑜的拳頭立時傳來近乎碎裂般的痛感,忙出言恐嚇對方。
程不器一時只覺得好笑,竟然有人敢威脅自己的全家,這倒是有幾分滑天下之大稽的意思。
心中一直有將自身豎立成紈絝子弟典範的想法,而打架鬥毆是必不可少的環節之一,此時機會就在眼前,程不器哪能讓它溜掉,索性左手成掌一耳光打了出去。
“啪!”
一聲脆響傳出,李瑜一時覺得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身體被程不器巨大的力道扇飛出去,撞破了老榆木的窗戶,摔在了一樓的大廳裡,驚的一樓食客頓時大亂。
一時間所有人都呆在原地,跟隨李瑜闖進天鳳閣的幾個世家弟子愣在當場,就連程不器身後的陸懷民都驚的說不出話來,秦雙懷更是雙眼瞪的溜圓。
“見過不講理的,但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威王府的少將軍果然霸氣!”
長安第一紈絝團的一眾成員看見團長發起火來如此蠻不講理,心中都暗暗叫妙,辛虧站對了隊伍跟對了團長,此時有幾人看著陸懷民的眼神都還有幾分感激,感激這位入團介紹人。
“叫人!叫人!叫人!”
李瑜氣急敗壞地躺在一樓,衝著趕下來檢視自己傷勢的幾個跟班怒吼著。
“別動,斷了!”
跑出一人報信,其他人想要將窩在地上的李瑜扶起來,卻被他大喊著打斷,此時自己的腰椎已斷。
但李瑜的腰椎不是摔斷的,畢竟以他習武之人的體質,尋常的跌打還傷不著骨頭。他是被程不器一耳光活活抽斷的,此時李瑜心中除了怒火,還有一絲不知名的恐懼。
他深知自己在長安城的名氣,即或是皇家的太子,也不敢對自己如此暴力,但對方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卻還敢這樣抬手就打,那必定是自己惹不起的超級人物。
李瑜先前那股目中無人的氣勢早已煙消雲散,此時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眼神驚恐地看著程不器甩著膀子走過來,一副囂張跋扈地樣子。
“別過來別過來你別過來!”
“切,還以為你有多牛氣。”
程不器還想一把將李瑜從地上抓起來,一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