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器忙向前伸手,想要拉住梁辛夷,畢竟他讓老七安排這一臺戲,自己原本的目的還未達到。卻不想一時沒看地面,被裸露在外的樹根絆了一下,身子往前一撲,從背後抱住了梁辛夷。
一剎那,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
梁辛夷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只是直愣愣地盯著程不器放在自己胸口的雙手。
程不器有七分失足三分故意,雙手一時覺得盈盈滿握,手感還不錯,但也明顯能夠感受到梁辛夷胸前的起伏立時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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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向來冷漠沉穩的梁辛夷,剎那間像是被點燃的火藥一般爆裂開來,一手抓住程不器的手臂,狠狠向前一摔。
“梁氏暴烈過肩摔!”
程不器渾身立時猶如要碎成幾塊一般,腦袋裡只覺嗡嗡響個不停,眼冒金星,梁辛夷已經大怒之下飛身而起,長劍呼呼刺下。
程不器牽動舊傷,嘔出一口鮮血,心中暗叫不妙。
“我命休矣!”
“叮”的一聲,梁辛夷的長劍落下,最終卻釘在了程不器的身旁,只是一手揪住他的衣領,“啪啪”兩聲,兩個耳光十分均勻地刻印在程不器的臉頰上。
梁辛夷一時氣急,恨不能將程不器的腦袋割下來,但最後時分理智戰勝了一切,只是狠厲地打了他兩個耳光。梁辛夷只覺心頭怒氣難消,還想伸拳,耳邊立時一道金屬破空聲響起。
“鐺”地一聲響,梁辛夷急忙轉手握劍擋開了急速飛來的長刀,翻身而起連躍三步跳開到一旁,警惕地看著長刀彈飛回主人手中。
“閣下手下留情,少將軍一時失足,萬望恕罪!”說話的正是一直跟隨著程不器的老七。
梁辛夷心中滿溢的怒氣此時已被驚懼代替,握劍的手腕微微顫抖著藏在身後。
只是接了老七一招,梁辛夷已經明白對方絕不是自己一人能敵,方才一招乃是飛刀術,遠不是尋常的高手能夠使出來的。
尋常刀客能夠將長刀擲出,如同暗器一般數丈之外取人首級,便已經算是高手。但老七剛剛使出的飛刀術,不僅能將手中十多斤的長刀擲出數十丈距離,還能透過對長刀飛行的角度、速度的掌控,加以內力牽引,使得長刀飛出還能旋轉回到手中。
據說天下宗師級別的高手,刀法大成之時,長刀出鞘便能有三尺刀氣,飛刀術爐火純青之後,能夠以內力牽引使得長刀在數丈範圍內不停飛行攻擊。
老七飛身而至,將程不器從地上扶起,稍微探了一下脈搏,見他雖然嘔了兩口鮮血,但並無大礙,心中懸石落地。
梁辛夷還欲發難,一里外的山澗裡突然射出一支菸花,正是鐵鷹衛的報警訊號,略作遲疑,梁辛夷恨恨地撂下一句:
“你給本姑娘等著!遲早剁了你的雙手!”
罵聲還未傳遠,梁辛夷身形連動已飛身離去,眨眼間已有數丈距離。
程不器望著自己兩隻張開的手掌,自言自語道:“什麼嘛,不夠大啊,也不是很軟綿綿的感覺,沒意思。”
飛身已追出數丈距離的梁辛夷畢竟是鐵鷹衛天字輩的指揮使,功力已非尋常江湖高手可比,自然也是耳聰目明,聽見了程不器的話,當即分神腳下一滑摔了一跤,隨即翻身而起,惡狠狠地朝著一棵碗粗的松樹上劈了一掌,樹幹咔嚓一聲倒下。
“登徒子!臭流氓!遲早要你好看!”
梁辛夷眼神極盡惡毒狠厲,一副恨不能將程不器扒皮抽筋的樣子。
程不器被老七扶著,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走去,一手扶著腰一手還在比劃。
“就這麼大,不能再多了,也不是柳姨說的那般胸脯挺拔嘛!”
程不器故意將聲音拉大,好似要梁辛夷能聽見一般。老七回頭看向梁辛夷追去的方向,輕聲道:
“走遠了。”
程不器立時一抹嘴角的血跡,啐了一口,“疼死我了,這姑娘下手真是沒輕沒重。”
老七忍不住笑了一聲,“你小子是故意的,還是無心?以前也沒看出來你有這耍流氓的本事。”
程不器揉一揉腰。
“臨時急智,全靠臨場發揮,不然怎麼讓人家堂堂梁指揮使記住我,記住我這樣一個無形浪子。”
老七不再多說,扶著程不器走了幾步,忽然道:
“老十三剛剛與我碰過面了,說是一切順利。”
程不器點了點頭,“十三叔辦事,我放心,只是七叔你”程不器轉頭看著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