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一共十多名同齡的王公貴族子弟,均是長安城裡紈絝團一員,有禁軍大統領秦安平的次子秦雙懷,刑部尚書家的公子卞嘉譽,康樂郡王家的小郡王李浩文等,無一不是長安城勾欄樂坊、青樓酒肆的常客。
十幾個衣著華麗的貴公子,在陸懷民的組織下進行一場友好交流會。程不器推門而入,所有人得知他身份時,均心甘情願讓他當了“長安第一紈絝天團”的首任團長。
程不器舊傷在身不便飲酒,以茶代酒與在場所有人混了個臉熟。
酒終人散,陸懷民用程不器撥給他的五千兩專款狠狠地奢侈了一把,過足了癮,最後程不器還特意以“專款專用”的名號讓陸懷民不必上報威王府財政,自己留下了兩千兩的辛苦費。
程不器對於陸懷民組織的這一場交流會十分滿意。
“怎麼樣,哥哥我在這長安城,面子大吧!”
陸懷民滿身酒氣,走起路來三步一晃五步一倒,一時間牛皮吹的滿天飛,什麼才華京城數第一,人脈交集大週一絕。
但陸懷民有一句話並沒有說錯,以陸家的身份地位,他的面子的確很大。
陸府自大週一統中原六國以來,兩世三相兩尚書,可謂是當今大周文人士子的領頭羊。
如今陸家二老坐府,陸家大太爺陸文楨總領三省六部位居宰相,陸家二老爺陸文毅身居太學祭酒,陸家老大陸伯巒官居二品吏部尚書,柳茹玉的亡夫陸家老二陸叔鴻雖然已經過世,但也被追封為三品護國將軍。
整個陸家,與柳謝的大將軍府,組成了長安城文武兩班的頂天柱,共同維繫著李家皇朝的統治。
陸懷民正是陸伯巒的嫡次子,還有一個兄長陸震宇,在開州任職五品知府。
陸懷民雖然自幼不愛讀書,也不好武事,但卻天性聰穎擅於交際,長安城內沒有他不認識的官家人,可以說除開皇家貴胄,誰都得給他三分薄面,這也是程不器讓他組局的原因。
程不器對陸懷民做事十分滿意,賞了他一道“不向陸家二老告狀”的恩旨,唬地他直呼上當。
望著醉仙樓下陸續離去的各家府邸的馬車,程不器心中感慨萬千。
“再活一世,我的通天娛樂局,開始了!”
半月以後,臘月二十三,城東榮親王府發生了一起闖府殺人案,轟動了整個長安城。
程不器因為不願出行被普通百姓認出來,現在一般換坐普通的二駕馬車,正經過榮親王府。掀開車簾看著城防營一名身著碧綠緊身軟鎧,身姿高挑曼妙,扎著長馬尾的女官員,正與鐵鷹衛一名肩繡地字的指揮使交接。
王府命案已非尋常案件,加之現場有江湖勢力的痕跡,案件自然由鐵鷹衛接手處理。
程不器好奇地指著前方問道:
“那榮親王好歹是皇帝的弟弟,為何府中出了如此大的案件,鐵鷹衛只派了個地階的指揮使來辦案?”
陸懷民只是順著程不器掀開的車簾縫隙瞄了一眼。
“你以為人人都有你程家小王爺面子大,出了個狄鵬的案子,人家鐵鷹衛就撒出全部的七名天階指揮使來抓人?”
“能有地階指揮使從中辦案,這已是那位梁指揮使看在榮親王皇家的面子上,要知道整個大周鐵鷹衛幾千人,也就七個天階指揮使,你哥哥我在長安城活了二十年,一次都還沒見過。”
程不器忽然意識到,能夠出動鐵鷹衛所有的天階指揮使,只為抓捕襲擊自己的狄鵬,皇家還真的是盡心盡力了。
不過想必皇帝李承安也不敢不盡力,畢竟程烈是個說反就敢反的主,尋常發脾氣都是祝亦瑤管著、勸著,這一次自己的母親都恨不得反,那當真是糟糕到了極點。
程不器眼光轉向正在與那名地階指揮使交接的女官員,心中升起幾分好奇。
自己當下所處的世界,雖然對位是前世的古代,但並沒有絕對的男尊女卑之分,男人能夠在官府任職,女子也可以。只是巡防營負責長安城守備,鎮壓普通的械鬥,管理坊市治安,不僅常年要與地痞流氓打交道,還有一定的危險性,能有女子任職已經是十分意外,而且從背影看去,那名女官員應當也十分年輕,身段不差模樣想必也不賴。
程不器指向那名巡防營的女官員。
“你說你是長安百事通,認得那名巡防營的女都統嗎?”
陸懷民湊近馬車視窗望了一眼,立時好似貓見了老鼠,忙將頭縮回,作出一個禁聲的手勢。
“噓,那是長安城裡有名的母老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