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說,根據現有的情報,程不器是那個敢於動手刺殺皇帝的人,他又怎會在意皇帝的指派、命令?那這些皇帝手下的兵將,在他程不器眼中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段成天額頭冒出一層細汗,他還沒理清自己的處境,也沒想通如何被程不器三言兩語就壓的抬不起頭來,這位囂張至極、藐視王法皇權的威王世子又開了口。
“你應該知道,忠毅侯李承翼是怎麼死的?”
這句話的用意太明顯,就是赤裸裸的殺意!
段成天此時就感受到了來自程不器的殺氣,而他身後的一刀一劍兩名護衛,殺氣更甚。
段成天知道面對程不器,必須拿出面對皇帝的那種卑微,或許能在這位小閻王手下逃過一劫,當即單膝跪地抱拳道:
“前日是罪官衝撞了少將軍,還望少將軍見諒,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還望勿要與罪官計較!”
言語之中,段成天已自降身份,成為了罪官,而他程不器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但程不器還是沒有輕易放手的打算。
“好說好說,我程不器有仇必報,你段大人只不過壞了我的好事,今日我要你一臂,也就不取你性命了,改日在皇后娘娘駕前為你求個情,讓太子殿下日後不再找你麻煩就是了!”
段成天已明白過來,程不器知道他怕什麼,搬出皇后與太子,一者在表明他與這兩位極尊貴的人物關係非同一般的親近,也暗示著皇帝看好的三皇子李宣很難登上皇位,至少從這位威王府繼承人的眼光來看,他是支援太子李焱的。
段成天此時是發自內心的懼怕,單膝跪地都有些支撐不住,陡然間起伏變化的心境,與程不器釋放的殺意摻雜,讓這位名噪一時、四國聞名的上九品狼衛副總使,不由地心驚膽戰。
但能夠總領狼衛數十年,受皇帝百般信賴,暗下立功無數,段成天絕非泛泛之輩,至少不缺乏武夫一怒血濺十步的武力與氣概,只是精心的算計與對形勢的考量、忖度,使得段成天一時不敢與程不器相爭而已。
可看著程不器對於段成天的主動服軟,好似並沒有絲毫退步的跡象,反而一再相逼,有意在此時撕破臉皮,段成天的心境又發生了變化。
沒有人真的能夠因為懼怕坐以待斃,他程不器再有權勢,也還比不過當今的大周皇帝。
縱使皇帝李承安,雖與段成天互為主僕,卻也不敢如此相逼,總還有幾分以禮相待,此時段成天斷然不會坐任程不器動手。
“小王爺既然今日有意來找段某麻煩,那就莫怪下官不敬威王府了!”
言語之間,段成天又從‘罪官’變回了‘下官’,算是一種不願被程不器欺壓的表態,不與他再講求規矩禮儀的打算,有兩分不懼權勢、拼死一戰的感覺。
“好好好,那就試試段大人的手段!”
程不器露出一抹心思算計得償所願的陰險笑容,而段成天還在思考程不器笑容背後的用意,同時防備著他一左一右、一刀一劍兩名護衛的同時,背後忽然一陣殺氣陡然釋放開來。
殺氣騰騰猶如滔天之浪席捲而來,縱使段成天喋血江湖數十載,死在他手下的各國武林人士不下數百,卻也被這股殺氣驚地脊背發涼。
段成天作為堂堂上九品狼衛副總使,功力之高已可縱橫江湖,但卻從未感受到如此強烈的殺氣,比之他防備的程不器身邊二人還要強烈數倍。
就在段成天驚覺到殺氣的同時,他已急速轉身,同時腰間佩劍飛速出手,擋下了來襲的短刃鬼面刀。
手中長劍一時被鬼面刀所帶的巨大勁力震地劍身微顫,段成天本人都一時手臂微麻,心中驚駭未平之際,還是警惕地看著突然現身背後的老十三。
程不器看著老十三忽然現身,額頭系一長紅絲帶,也是心中微驚,轉頭與身邊的老七、老九對視一眼,俱是撥馬起步讓到了邊緣地帶。
程不器看見老十三額頭繫有絲帶,就知道今日他必然要與段成天一決高下,這根預示他殺意的絲帶,就是最好的明示。
老十三是北境威王府帳下無名十三中殺氣、殺心最重之人,而每當有大戰來臨,他都會在額頭系一絲帶,為的是在戰場上與敵軍殺紅了眼時頭髮散亂下來,能夠用絲帶綁縛頭髮,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個習慣。
絲帶的顏色各有不同,也代表著老十三不同的心情,此時紅色就是憤怒,極其的憤怒。
老十三的性格程不器一清二楚,在高手雲集的北境,名將林立的威王府,於武學上他也只佩服趙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