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器忙搬來一張小凳拉著柳茹玉坐下,指著篝火上的幾個串子,
“睡不著,嘴裡有點饞,吃點燒烤。”
柳茹玉雙手捂著手臂搓了搓,湊近仔細看一眼,十分新奇,
“你又想出個什麼好玩的,這樣烤的,好吃嗎?”
程不器心細如髮,將卸下的披風拿起給柳茹玉披上,
“也不全是我想出來的,在北方草原時,經常和手下將士一起烤肉,只是我懂得多用佐料。”
柳茹玉裹著披風,心中蜜糖一般甜,將小凳搬的緊挨著程不器,靠著他的膝蓋斜倚著,對著帳篷內道:
“巧月快出來,不器又有好吃的。”
巧月其實早早撐著耳朵細聽,立時拿著一張竹織小凳笑嘻嘻跑出來,離著柳茹玉不遠處坐著,滿臉笑容地看著程不器,
“有口福了有口福了!”
柳茹玉與巧月本都是已梳洗完畢,此時俱是一副清麗脫俗不梳妝的淡雅模樣。
程不器已不止一次見過柳茹玉清妝淡雅的美貌,也是驚世絕俗,只是從未見過巧月這樣打扮,一時也覺得眼前一亮。
巧月雖只是個丫鬟,但容貌卻是上佳,雖比不得柳茹玉豔壓當代的絕世風采,比一些嬌養的官家小姐也不遑多讓,程不器忍不住想調笑她幾句。
“巧月,看你長得也是不賴,這麼漂亮的臉蛋,也不想想找個如意郎君嫁了,不然以後又老又醜可就嫁不出去了。”
巧月本是一臉笑容,立時一愣,臉頰忽的緋紅,一改落落大方,扭捏幾下,向柳茹玉抱怨道:
“夫人你看看,少將軍又取笑我,您也不管管。”
柳茹玉雖然平時格外疼愛這個陪伴多年的小妹妹,在外人面前也多是維護,但此時卻豪不幫襯,反而也笑道:
“管什麼管,不器又沒說錯,你以後跟著我也留意些,要是有瞧得上眼的儘管說,哪怕是王子皇孫我也幫你拉線,誰要是敢瞧不上你,我們有不器撐腰,逮誰揍誰,準保你進門都做正房。”
巧月的臉色更是羞紅,雙手只是有些緊張地搓著衣角,好似生怕柳茹玉明天就會將她嫁出去一般。
她心中十成十的知道自己的心思,整天跟著柳茹玉與程不器待在一起,眼中早已是有了這位天下第一等的好男兒,哪裡還容得下別人。
只是巧月一來害羞,二來身份懸殊,從不敢說出口,只是盼望著能夠一直這樣陪著柳茹玉和程不器便好。
柳茹玉其實知道巧月的心思,也曾有意撮合一下,奈何程不器好似石頭一般油鹽不進水火不侵,貌似除了對自己有著男女之情之外,其他人都像空氣一般不看在眼裡。
即使程不器偶爾表面上看著與哪個姑娘眉來眼去,好似要貪圖對方的美貌,但心底裡絕對是另有心思。
柳茹玉替巧月可惜的同時,也不好多做主張,此時也不格外取笑她,打起圓場道:
“不器,你烤的肉好了沒,我都有些餓了。”
程不器挑出幾個最先放上烤架的肉串聞了聞,拿出一根細肉最多的遞給柳茹玉:
“這個最好吃,你嘗一嘗。”
又挑出一個肥瘦相間,烤的焦香冒油的肉串遞給巧月。
“多吃點補一補,看看你瘦成什麼樣了,渾身沒幾兩肉。”
巧月笑呵呵地接過烤串,在鼻前聞一聞,確實香氣四溢且沒有一點羶味,有些好奇程不器是怎樣烤出來的。
想著程不器的話,巧月小聲反駁道:
“我哪裡瘦了,女兒家不能太胖的。”
程不器道:
“還犟嘴,你看看你家夫人,再看看你,是不是覺得少了幾兩肉?”
巧月本就是十分聰穎,立時明白程不器的言下之意,剛剛恢復正常的臉色立時又紅了起來。
“少將軍就知道欺負人。”
聲音壓的極低,咬下一口肉,“咬牙切齒”地嚼著。
柳茹玉貪婪地享受著舌尖上的美味,把兩人的話聽的一清二楚,早聽出程不器話中之意。
雖然不覺得難堪,卻還是有些羞意,身子轉一轉背對著程不器,將鼓鼓囊囊的胸脯用披風遮起來,佯嗔道:
“小鬼頭,越來越沒大沒小,再這樣我可不理你了,羞不羞。”
程不器嘿嘿笑一笑,露出一副認錯的表情,扳著柳茹玉的肩頭轉過來,塞給她一根牛裡脊肉的烤串開始“賄賂”她,笑道:
“不敢了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