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有刺客三人,妄圖謀劃行刺之舉,被皇家密探偵知緝拿,於三日後在東市鬧街法場,依律斬首示眾,以正國法森嚴,彰皇家威嚴神聖!”
莫九千差人將貼出的告示謄抄了一份送給了程不器,他只看過一眼,就遞給了一旁站立不語的李元霞,程不器依舊只是與柳茹玉玩著小時候喜歡的‘挑棒棒’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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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不器臉頰上兩個淡紅唇印,預示他還是有幾次勝利,這是柳茹玉輸掉遊戲之後的‘懲罰’。
李元霞疑惑於告示上的‘三人’字眼,對那被捕的關靖四人起了疑心,開始猜測是否有人扛不住酷刑已經投靠了朝廷,甚至也開始疑心是否一開始就有皇帝的暗探混了進來。
回到王府之後,程不器仔細檢視了李元霞背後的毒針傷口,依據毒素顏色讓莫九千去查了御化刀歸無義失蹤之前的幾次出手,確定了他的暗器所用的毒與以往沒有改變,進而查出了這種毒的來歷、名稱,幾番忙碌也就找到了解毒藥的配法。
李元霞接到程不器送來的解毒藥,很快完全拔除了體內毒素,而在這段時間裡,也一直在回憶那日夜間刺殺時的場景。
李元霞心思何等細緻,也察覺了那日的古怪,明白了皇帝事先就有預防,設好了圈套就等著自己七人鑽進去,也開始疑心七人之中有叛徒或者朝廷的暗探,並逐漸排除了幾人。
脫身的三人,李元霞自然沒有理由去懷疑,自己與徒兒李婉秋形影不離,兩人自然不必自我懷疑。
程不器雖然明面上是朝廷的在職武將,但與皇帝的恩怨她也大致清楚,而且那日夜間他的表現看在眼裡,躲進威王府後面對段成天的造訪也沒有演戲的可能,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
但最讓李元霞敢於排除程不器的原因,還是他沒有出賣六人的動機,而且關鍵時刻他還回頭拼死救下了自己與李婉秋。
那日身陷的四人之中,範戴克被歸無義一刀斬斷了左手腕,洪海則被慧悟活生生打斷了雙臂,兩人若說是叛徒、暗探,那可能性屬於最小,除非兩人甘於演這一出苦肉計。
關靖是李元霞多年舊識,對於他的身份,他祖上與大周皇室的恩怨,她都十分清楚,要說關靖是叛徒的可能性也不大,算來算去,也只有那個總是看不透的瀟湘劍曹無彰了。
李元霞在思索可能的叛徒是誰,程不器則完成一局遊戲之後,回味著告示上那‘妄圖’二字。
“李承安實在是老辣,做起事來滴水不漏,寫個告示也是諸般算計。”
柳茹玉整理桌上的小細棍兒,好奇的看著程不器。
“這是什麼意思,告示有什麼問題嗎?”
“皇帝發出的告示上說的是‘妄圖’刺殺,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我們幾人有刺殺的打算,但還沒有動手,就被他手下的暗探察覺了,順利緝拿了三個。”
柳茹玉由程不器的話稍作點撥,立時明白過來:
“他的意思是說刺客沒能順利動手,就被皇家密衛察覺,不僅遮掩了被刺客闖宮這一事實,同時還吹捧了一下皇家密衛的實力,不僅沒有在百姓心中掉了皇家威嚴與神聖,同時又含蓄表達了有刺客這一事實,使得鬧市斬首刺客這事一點也不突兀。”
“哎呀,夫人真是聰明,好想獎勵你一下。”
程不器笑眯眯衝著柳茹玉而去,被她雙手抵住了腦袋。
“小壞蛋,旁邊旁邊還有人呢。”
李元霞也白了程不器一眼,與柳茹玉對視一下,兩人心意互明,當即也坐在程不器一旁,兩女一起動手拉著程不器的手臂,嗲著聲音嬌喚道:
“夫君!”
“嘶嘶嘶!我有點頭大,讓我緩緩。”
程不器只覺渾身發麻,忙將雙臂抽出,立時覺得玉夫人與白姐姐能夠心思一致來捉弄自己,肯定有什麼要命的大計劃。
程不器還是不能的將詢問的目光看向柳茹玉,果然從她眼中察覺到了緣由。
“哦!原來是這樣,夫人與娘子,今日可是看上了什麼新奇的衣衫、精妙的首飾?”
柳茹玉與李元霞俱是莞爾一笑,同時起身向各自的房間走去,將程不器獨自扔在院中等待。
“你們可要快些啊,為夫等的急了就要來幫忙更衣的哦!”
:()半生赤雪又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