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處春城的燈火,淡淡開口:“人心從不嫌錢多,但像白行舟這種人,他要的,從來不是金子,而是定價權。”
小春微愣,微微抬眸:“定價權?”
蕭逸風嘴角揚起一抹不羈的笑意,眼神微眯,低聲道:“商人逐利,權貴爭權。白行舟想要的,是金烏幫在春城的主導權,鹽鐵、走私、軍火,這些生意說到底,還是許敬山的刀懸在頭頂。蕭恆的能力,似乎還沒辦法保住他,不讓許敬山動他。”
他頓了頓,緩緩回頭,目光如炬:“他不殺我,不是因為錢不夠,而是他知道,殺了我,許敬山的刀也就落下了。因為這些都是許敬山的根本。”
小春恍然:“所以他想借世子您的事,與蕭恆討價還價?”
“那可未必,說不定他並不想和蕭恆討價還價。”蕭逸風輕笑,抬起茶杯,緩緩旋轉:“棋局之中,跳得最歡的那枚棋子,往往最先被棄。”
他頓了頓,望著小春,眼神深邃:“白行舟既然想坐到棋盤上,那我就讓他坐個夠。”
小春神情微變:“殿下是想……”
“放風出去,就說我準備與金烏幫談一筆大生意。”蕭逸風隨意地將茶杯放下,眼神中透出一絲銳利,“讓白行舟知道,他有機會在蕭恆面前抬價。也有資格,在我這裡分一杯羹。”
小春蹙眉:“殿下,這豈不是讓他更加猖狂?”
蕭逸風輕笑,聲音低沉:“猖狂的商人,最容易談條件。”
他負手立於窗前,遙望春城夜色,目光冷冽如刃:“金烏幫是匹野狼,只要他想啃這塊肉,就必須露出獠牙。到時,咬下來的,是肉,還是骨頭,就看他夠不夠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