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薄霧籠罩著陽平關的群山,給這座雄關增添了幾分朦朧的肅穆感。
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將士們整齊列陣,靜候新任守將的到來。
城門緩緩開啟,一襲玄色戰甲的蕭逸風騎乘駿馬緩緩入關,身後是雷天魁、張虎與黑鬚狼等悍將,步伐沉穩,氣勢如鋼鐵洪流般席捲而來,令陽平關上下無人敢輕視。
城樓之上,謝庭遠早已整裝列隊,披著銀甲立於隊伍最前方,神色堅毅,目光如炬。他身後的陽平關將領皆肅然無聲,迎風而立。
“末將謝庭遠,參見世子殿下!”謝庭遠單膝跪地,抱拳行禮,目光堅定地望向蕭逸風。
然而,還未等蕭逸風開口,佇列中便傳來一聲冷哼。
“世子殿下,謝將軍雖勇,終究只是副將之職,恐怕鎮守陽平關一事,還需王都敕令吧?”出聲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大將,乃李元忠舊部邢懷德,原為陽平關前鋒營統領,目光中透著幾分不屑與試探。
一旁的副將曹寧也抱拳附和:“邢將軍所言不無道理,李元忠死後,陽平關上下人心未穩,此時換將,恐生動盪。謝將軍能力雖佳,但未曾統領全關,未必服眾……”
話音未落,謝庭遠神色微變,拳頭悄然緊握,卻不曾開口反駁,只靜默垂眸。
蕭逸風環視眾人,目光如刀鋒般銳利,冷然道:“陽平關之內,尚有誰不服謝將軍者,儘管直言。”
邢懷德沉默片刻,仍然抱拳低頭:“末將不敢,但陽平關事關重大,末將只是擔心守關重任非個人之能……”
蕭逸風忽然跨前一步,目光凌厲如鷹,聲音如雷霆般震盪整個校場:“陽平關鎮守之事,既由本世子親自決斷,便無需王都敕令!”
眾將聞言,面面相覷,曹寧正欲再辯,蕭逸風抬手從腰間取出一塊金質令牌,高高舉起,聲如洪鐘:“離京之前,父王親授我提調邊境軍政之權。此令一出,提調邊境大小官員,無需再奏王都!”
令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正中央赫然雕刻著“王令”二字,分外醒目。
校場瞬間寂靜無聲,曹寧與邢懷德皆低下頭,不再言語。
蕭逸風緩緩收回令牌,環顧眾將,語氣不容置疑:“謝庭遠守關多年,對此關地勢與兵力如指掌,李元忠伏誅之時,謝將軍挺身而出,以死守城,諸位可曾有人反對?”
眾人默然,雷天魁上前一步,抱拳大聲道:“陽平關能安然無恙,全賴謝將軍謀斷,此事雷某親眼所見,絕無虛言!”
張虎緊隨其後:“謝將軍與我等同袍多年,為人忠勇,堪為表率。誰若不服,便是違抗軍令!”
邢懷德深吸一口氣,抱拳沉聲道:“末將願遵世子之命,聽謝將軍號令!”
曹寧也隨之抱拳:“末將無異議!”
蕭逸風這才緩緩點頭,走至謝庭遠面前,親自將他扶起,聲音沉穩且堅定:“謝將軍,陽平關守將之職,自然非你莫屬。”
謝庭遠單膝跪地,雙目微紅,鄭重道:“末將謝庭遠,誓死守衛陽平關,不負殿下所託!”
蕭逸風微微點頭,抬眸望向列陣的將士,朗聲道:“陽平關乃宣國北疆的屏障,若此關失守,千里破防!但我相信,謝將軍與諸位必能同心協力,為宣國百姓守住這道大門!”
“誓死守衛陽平關!”將士們齊聲高呼,聲音震天動地,響徹關內外,令遠處山巒震顫不已。
任命儀式結束後,蕭逸風與謝庭遠步入議事堂,屏退左右,兩人促膝長談,議論邊防事宜。
謝庭遠將一卷軍務卷宗鄭重呈上,低聲道:“殿下,此乃陽平關兵力部署及軍備情況,目前關內兵力一萬三千人,糧草軍械尚能支撐半年。”
蕭逸風翻閱卷宗,神色凝重,片刻後抬眸問道:“謝將軍,此番多虧你冒險抗命,力阻李元忠,否則事情也不能這麼快結束。”
謝庭遠沉默片刻,最終嘆息一聲,目光深邃:“殿下,這陽平關不僅僅是邊防要地,更是您母后的心血之地。”
蕭逸風聞言,手中翻閱卷宗的動作微頓,抬眸凝視著謝庭遠:“你是說……母后?”
謝庭遠鄭重頷首,神情複雜:“殿下或許不知,陳皇后並非宣國之人。”
這句話如同驚雷一般,在蕭逸風心頭炸響。
儘管他曾隱約聽聞關於母后的傳聞,真正從謝庭遠口中確認,仍讓他心神微震。
“將軍繼續。”蕭逸風努力平復內心波瀾,示意謝庭遠講吓去。
謝庭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