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冷風掠過春城郊外的密林,帶著血腥與肅殺之氣。
白行舟拖著疲憊的身體,在林間疾行,每一步都像踏在刀鋒之上。他的肩膀鮮血淋漓,身後馮齊臉色慘白,幾乎脫力。
“幫主,再往前就是城外了……”馮齊咬緊牙關,喘息著道。
白行舟擦去臉上的血跡,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馮齊,到了城外,我們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背後,龍驤營的火把在夜色中匯聚成一條火龍,緊緊纏繞著他們不放。
趙凌峰策馬緩緩而行,眼中透著貓戲老鼠般的玩味。
“白幫主,你還能跑多久?”趙凌峰揚起長刀,冷笑道,“許大人說了,今晚過後,春城再無金烏幫。”
白行舟扶著馮齊停下腳步,回頭望向趙凌峰,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趙統領,你太自信了。”
趙凌峰眯起眼睛,手指輕輕敲擊著刀柄,語氣玩味:“怎麼,白幫主還想垂死掙扎?”
白行舟目光如刀,盯著趙凌峰一字一句道:“金烏幫可以倒,我可以死,但只要金烏幫還有一人在,許敬山必付出代價。”
“從此之後,金烏幫和總督府,不死不休!”
趙凌峰聞言,眼中冷意更盛,緩緩舉起長刀:“很好,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活著把這句話傳出去。”
刀光在夜色中閃爍,趙凌峰猛然揮刀,直取白行舟面門。
突然,一道破空聲自黑暗中驟然襲來!
“咻!”
寒光一閃,一枚細小的暗器精準地刺入趙凌峰右臂肘關節的甲縫,直入骨節之間,角度刁鑽,深入寸許。
“啊——!”趙凌峰猛地跪倒在地,劇痛如撕裂般自手臂蔓延,彷彿整條右臂瞬間被廢,長刀墜地,指尖微顫再無法握緊。
“誰!”趙凌峰咬牙怒吼,聲音因劇痛而嘶啞,冷汗順著額角滑落,面色慘白如紙。
黑暗中,一道黑影悄然躍下,宛如幽靈般出現在白行舟身側,正是蘇沐晴。
“走!”蘇沐晴低喝,拽著白行舟與馮齊迅速朝林中奔去。
趙凌峰單膝跪地,抬手便感到劇痛鑽心,冷汗滴落胸口,強行拔出暗器時,鮮血噴湧,差點直接昏厥。
“混賬!”他喘息著,劇痛讓他無力繼續追擊,咬牙揮手:“小校!帶人追他們,務必將白行舟攔下!”
他強撐著站起,左手死死捂著右臂,急聲命令親兵:“立刻送我回營,找軍醫!”
龍驤營士兵如狼群般撲入林間,趙凌峰則在親兵的攙扶下,迅速撤回後方療傷,雙眼中滿是滔天怒火。
然而,這些龍驤營小隊進入密林深處的剎那,並不知道,這裡將是他們的最後的歸宿。
密林深處,夜風悄然潛行,彷彿整片樹林都屏住了呼吸。
張虎立於林間,單膝跪地,雙眼微眯,靜靜注視著前方即將踏入死境的龍驤營小隊。身後三十餘名輕騎皆披著深色斗篷,戰馬的四蹄上纏滿厚布,踩在枯葉之上竟無半點聲響。
“記住,今晚一個都不能逃。”張虎低聲叮囑,語氣森冷如鐵。
眾人默然點頭,刀刃上塗滿油脂,為的是出刀不反光,馬鐙纏繩避免撞擊作響,連呼吸聲都彷彿融入了夜色。
龍驤營士兵一路疾行,全然未察覺身側暗影悄然湧動。
忽然,張虎抬手做了個下壓的手勢,隊伍迅速散開,潛伏於左右兩側的樹影間,靜候獵物自投羅網。
林間,火光搖曳,龍驤營的小隊士兵互相交談,話音低沉。
“白行舟逃不遠,咱們只需堵住林口……”
話未說完,張虎眼中寒光一閃,猛地吹響一枚藏於指尖的低哨,低沉而短促的號角聲宛如夜梟啼鳴。
“殺!”
沉喝聲瞬間撕裂夜幕,張虎率先躍馬而出,馬蹄無聲踏碎枯葉,三十餘騎緊隨其後,宛如黑潮席捲林間。
刀光乍現,如疾風驟雨般斬落,第一排士兵甚至尚未看清襲擊者的面容,便被鋒利的彎刀撕開喉嚨,鮮血噴灑於同伴的甲冑之上。
“敵襲——”
殘存的龍驤營士兵驚恐呼喊,然而聲音未傳出五步,便被彎刀貫穿胸膛,慘叫聲戛然而止。
張虎刀光連閃,冷冽如雷,每一次揮刀都伴隨著倒地的身影,血染荒草,夜風中瀰漫著刺鼻的腥氣。
一名龍驤營小隊長策馬試圖突圍,剛衝出兩步,便被一根纏著麻布的長矛破空刺入背心,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