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剛剛破曉,雲江城內的街道逐漸熱鬧起來,街角的茶樓已經開始冒出陣陣香氣,商賈的攤位也開始準備營業。
然而,與此相對的是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彷彿空氣中瀰漫著某種不安的預兆。
街道上行人匆匆,目光不敢與他人交匯,步伐急促卻無生氣。
攤主低頭擦拭著攤位上的灰塵,卻從未抬眼看看過路的人,彷彿每個人都在刻意迴避什麼。
偶爾幾名巡邏的守衛走過,步伐沉重且遲緩,他們的目光麻木,沒有一絲警覺,彷彿城市的喧囂和人流與他們無關。
“雲江的氣氛,果然讓人費解。”徐峰站在呂元豐身旁,緊盯著周圍的一切,眉頭微蹙,語氣中帶著些許不解與警覺。
“這座城,表面平靜,但實際上暗流湧動,處處像是被某種力量壓制著。”他把目光投向那條几乎沒有商賈駐足的小巷,心底隱隱泛起一股不安。
呂元豐站在一旁,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警覺。
他早就猜到雲江不會像表面看起來那般簡單,但眼前的景象讓他更加確認,這座城的複雜程度遠超他的想象。
“不管怎樣,任務必須儘早開展。”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轉身指揮道:“去縣衙。”
他知道,這裡的一切都充滿著危險的暗示,雲江的安靜,恰恰是最危險的訊號——暴風雨即將來臨,誰也無法預料它的威力。
縣衙外的氣氛,亦是異常安靜。
雲江的縣衙座落在城中最高處,四周空曠,牆面上爬滿了藤蔓。
呂元豐站在縣衙前,望著那扇沉重的硃紅色大門,心中卻沒有半分放鬆,反而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這裡,居然沒有任何嚴密的防守,一切安靜得令人難以置信。
周圍的守衛也似乎沒什麼戒備,目光無力地掃視著,彷彿沒有人會想到這座城內會爆發什麼變故。
“進入。”呂元豐冷冷一聲令下,龍驤營計程車兵們迅速行動,步伐沉穩而迅速,像一支訓練有素的利劍,直指縣衙大堂。
然而,呂元豐卻心底泛起一絲隱憂——他已經儘量掩飾自己的心情,但這份莫名的靜謐,始終讓他無法放鬆警惕。
林子川,那個總是沉默而淡然的人,他一定早已察覺到某些動靜,或許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縣衙大堂內。
呂元豐和龍驤營計程車兵們進入大廳,空氣瞬間變得緊張。
大堂的門口站著幾個穿戴整齊的守衛,他們的目光冷峻,卻也沒有試圖阻止呂元豐的進駐。
大廳裡,林子川依然坐在書案前,彷彿一切如常,神情冷靜得像一潭死水。
“林子川,遵照總督命令,你現在必須交出縣衙的控制權。”呂元豐的聲音低沉而富有威壓,他並未直接動手,只是用話語試探著林子川的反應。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林子川沒有立刻表現出任何反抗,甚至連皺眉的動作都沒有。
他只是抬起頭,微微一笑,那笑容淡然如常,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呂大人,既然是總督的命令,雲江的事情我自然會聽從。”林子川站起身,優雅地走到案几旁,從容地將縣衙的控制權交給呂元豐。
這份冷靜的從容讓呂元豐心頭一沉,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慮。
林子川的態度實在太過平靜,彷彿他早已預料到這一切。
呂元豐目光閃爍,步伐略微加快,低聲問道:“你不做任何反應?”
林子川微微一笑,目光透著一絲洞察力:“呂大人,您想多了。雲江的局勢,我一直清楚。總督的安排,我自然會遵循。不過……”
他頓了頓,語氣中的意味愈發複雜,“請記住,不要低估了雲江的深沉,也不要忘記了世子的權威。”
這番話語輕描淡寫,但其中的威脅卻隱藏得淋漓盡致。
呂元豐心底的寒意更濃了。
他知道林子川從不說無意義之話,每一句背後都可能暗藏深意。
他在心中暗暗計算,林子川這番話,是暗示自己放鬆,還是另有深意?
呂元豐再次掃視了周圍,龍驤營計程車兵們戒備心十足,儘管場面似乎平靜,然而他心底的警鈴卻早已響起。
“世子的權威……”他看向林子川,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你覺得,難道總督的命令都不能改變雲江的局勢嗎?難道雲江已經不屬於春城的治下了嗎?”
林子川沒有急於回答,依舊用那種溫和的笑容看著他,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