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青羽樓分舵內,所有的燭光似乎都被黑暗吞噬,密室中的氣氛凝重到令人窒息。
周斐站在桌前,目光如刀般鋒利,死死盯著跪地的“信使”——偽裝成青羽樓派遣信使的雷天魁。
他臉上的疑慮與殺意交織,手指緩緩敲擊桌面,節奏緩慢而壓迫。
雷天魁低垂著頭,身披普通的青羽樓制服,袖口略顯破舊。
他的神情看似惶恐,卻在微微顫動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隱藏極深的冷靜。
“說!”周斐的聲音低沉如寒冬臘月的冷風,敲擊聲戛然而止,“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我的人去了哪裡?”
雷天魁緩緩抬頭,眼中閃過一抹“惶恐”,語氣戰戰兢兢:“副舵主明鑑,您的人接到了緊急調令,任務極為重要。所以臨行前囑咐我們將畫像送回,不敢有誤。”
“調令?”周斐輕哼一聲,眉眼間透出不屑與殺機,“你的解釋倒是天衣無縫。但你以為我會相信?是誰下的調令?為何不直接通知我?”
雷天魁眉頭微蹙,故作茫然:“屬下不知……您的人並未詳細交代。只是……只是說,這是上頭的直接命令,我們無權過問。”
“上頭?”周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驟然變得凌厲,“青羽樓,可沒有什麼‘上頭’會繞開我。”
雷天魁垂下頭,雙手略微發抖,聲音透著慌亂:“那……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夠了!”周斐猛地一拍桌面,聲音如同雷鳴,“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沒動你嗎?因為我想看看,你究竟想把我耍到什麼地步!”
他的目光如釘子般扎向雷天魁,語氣冷冽得幾乎凝結成冰:“杜全的隨從是何來歷?他們的真正身份是什麼?從實招來,否則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雷天魁依舊低著頭,像是忍耐到了極限。
他緩緩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語氣低沉卻帶著一絲挑釁:“副舵主若執意認為屬下有問題,不如現在就動手。反正,我不過是個小卒,死活,與青羽樓並無干係。”
這一句話,猶如一把匕首,精準地刺中了周斐的神經。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陰沉無比,拳頭也不由自主地攥緊。
“看來,你是找死。”周斐語氣森然,正欲下令處置。
忽然,密室門被推開,一名護衛急匆匆衝了進來,臉色蒼白,語氣急促:“副舵主!不好了!外圍的崗哨被襲擊了!”
周斐愣了一下,猛地轉頭盯著護衛:“什麼?是誰?!”
護衛低頭回稟:“人數不多,但弓弩極其精準!外圍守衛損失慘重!”
雷天魁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一絲弧度,隨後迅速低下頭,掩飾住眼中的寒光。
他輕輕開口:“副舵主,您忙於查問屬下,卻不知敵人已悄然逼近……莫非,這才是他們的真正意圖?”
周斐臉色驟變,目光如刀般再次掃過雷天魁,卻一時之間無法判斷眼前的局勢。
與此同時,蕭逸風與小春立在庭院的一角,遙望著分舵外漸起的混亂。
小春壓低聲音說道:“雷天魁已經被帶到周斐的密室了,接下來……就看林建的行動了。”
蕭逸風微微點頭,目光如寒星般銳利。
他從袖中緩緩取出一支響箭,輕輕拉開弓弦,瞄準夜空中一片黯淡的雲層。
“咻——”
一道尖銳的箭嘯劃破長空,夜空中炸開一道赤紅的火光,宛如一道燃燒的流星,點亮了整個分舵的上空。
訊號響起的剎那,陳子達剛走出房間,便抬頭看見這道異樣的光芒。他的臉色瞬間陰沉,心中升起一股極度不祥的預感。
“這是敵襲訊號!”陳子達厲聲喝道,“全員戒備,立刻調動所有護衛,封鎖側門和主樓!”
在分舵外圍的山林間,林建率領的斥候隊悄無聲息地展開攻擊。
他們以低姿態匍匐前進,配合手勢指令迅速分散,各自潛伏在關鍵位置。
火光未起之前,林建一揮手,兩名弓弩手悄然瞄準了第一處哨塔,箭矢破空而出,帶著低沉的呼嘯聲精準射中哨塔上的守衛。
一聲悶哼後,守衛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與此同時,另一組斥候快速靠近側門的儲物區域。
他們點燃火摺子,將事先浸透火油的乾草堆投入木質建築,火焰迅速蔓延,轉眼之間吞噬了整個儲物區。
煙柱直衝夜空,整個分舵瞬間被刺耳的警鐘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