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寒風微涼,竹林間的影子隨風搖曳,發出細碎的沙沙聲。
隱秘的院落內,燈火昏黃,映照著青磚地上杜全的身影。
他被押到屋內,直接推倒在地,癱軟跪著,雙手死死撐著地面,肩膀不住地顫抖,冷汗滴答滴答地落下。
四周安靜得只能聽到風聲和他急促的呼吸。
對面的蕭逸風坐在太師椅上,手裡端著一杯清茶,目光平靜卻如鷹隼般銳利,審視著眼前這個滿臉驚恐的男人。
蕭逸風緩緩開口,聲音不疾不徐,卻帶著一種深入人心的壓迫感:“杜老闆,咱們終於見面了。”
杜全咬緊牙關,抬頭偷瞄了蕭逸風一眼,立刻又低下頭,顫聲說道:“公子饒命!小人不過是個小商人,只是靠些微末生意討生活。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蕭逸風輕輕放下茶杯,聲音依舊平和:“杜老闆,這話若是說給旁人聽,或許還能信幾分。可惜,你碰上了我。”
他從旁邊拿起一份賬簿,翻開其中一頁,輕輕推到杜全面前:“賬簿上寫得清楚得很,你不僅為青羽樓輸送銀兩,還幫他們隱匿大量軍用物資。你要告訴我,這是‘靠微末生意’做到的?”
杜全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抖動著,似乎想解釋,卻發不出聲音。
他的腦海中飛速轉動,試圖找出脫身的藉口。
“公子!小人……小人確實做過幾單青羽樓的生意,但那些都是被迫的!”杜全突然抬起頭,露出一副哀求的表情,“他們拿著我家人的性命威脅我,我……我真的沒辦法啊!”
蕭逸風挑了挑眉,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這套說辭。
他並未反駁,而是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語氣依舊溫和:“哦?是嗎?那杜老闆應該知道,被青羽樓威脅的人,從來沒有機會全身而退。他們手段可不簡單,不是‘死’,就是‘徹底消失’。但杜老闆,不但活得好好的,還能開著一支跨城的大商隊。這‘被迫’,未免也太幸運了些吧?”
杜全一愣,眼神閃爍。他的額頭冷汗涔涔而下,嘴唇哆嗦著,卻再也說不出話。
蕭逸風將茶杯放回桌上,語氣驟然一冷:“杜全,別試圖矇騙我。我不信你沒有其他靠山,也不信青羽樓的生意僅靠威脅能運轉得如此順暢。說吧,他們的幕後指使是誰?你真正的靠山是誰?”
杜全的身體猛地僵住,他的瞳孔收縮,腦海中回憶起當初接觸青羽樓的那一幕——那天,他的絲綢生意瀕臨破產,家財散盡,被官府逼得走投無路。
一個陰冷的男人找到他,遞給他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一行字:“想東山再起?替青羽樓跑貨。”
杜全知道,這是一條通向富貴的路,但也是一條沒有回頭的路。
他用盡家產打點關係,從地方商會到某些王室周邊的關係網,終於拿到了一紙“合作協議”。
但也正因如此,他的命運從此掌握在了那些冷酷無情的人手中。
想到這裡,他渾身開始發抖,眼神慌亂地看向蕭逸風:“公子……我真的只是個跑腿的!青羽樓的生意都是和王室有關,我只是協助,他們的核心……我根本接觸不到!”
蕭逸風冷冷一笑,目光如電:“接觸不到?那你為何說這生意和王室有關?”
杜全猛然瞪大眼睛,嘴唇發白,眼神躲閃,整個人如墜冰窟。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似乎想開口,卻又強行將話嚥了回去。
心中狂喊:“糟了!我怎麼會說漏嘴……這可是連青羽樓都嚴令不能提的事啊!”
他想急於掩飾,但眼前蕭逸風的神情如刀般鋒利,幾乎要將他看穿。
蕭逸風的目光驟然一凝,握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用力。他心中掀起一陣漣漪,但面上仍保持冷靜。
王室……青羽樓的背後,竟然牽連到王室?
他眼神閃過一抹冷意,隨即迅速調整情緒,不動聲色地問道:“杜老闆,繼續說下去。你所謂的王室‘生意’,究竟指什麼?”
他話音剛落,與一旁的小春對視了一眼。
小春眸中微微變色,彷彿在向蕭逸風傳遞一個無聲的訊息:這件事牽扯太深,需慎重推進。
蕭逸風心中暗自思索,面上卻露出一抹譏笑:“怎麼,不敢說了?還是說,這才是你一直隱藏的關鍵秘密?”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卻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擊杜全的神經。
杜全的額頭冷汗如雨,身體幾乎要癱軟:“公子,我……我真不知道!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