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喊幾聲“娘,娘”,母親就會適時的出現,屢試不爽。豬孩仗著嗓門大,高喊了幾聲“爹,爹”,然後就蹲在那裡等著。父親來到豬孩的身邊,輕輕的拍了下肩膀“往哪看呢,我在這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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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豬孩眼前的幻像才徒然後退,回覆一切真實的面貌。豬孩沒敢和父親說,沿著來時的路回到小攤了。在那以後類似的事情再也沒發生過,慢慢的豬孩也忘了這件事。
長大以後,在網上看到了一篇報道,說幻覺是由神經視覺疲勞或者昏暗環境或者環境光線變化較大,眼睛不適應引起的。豬孩才想到小時候可能就是突然從昏暗的小屋突然出現在陽光明媚的室外,引起眼睛的不適造成的。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豬孩做的夢居然是這個。豬孩在夢中故技重施,大聲的呼喊父親,然而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父親。豬孩又開始呼喊母親,母親也沒有適時地出現。豬孩開始絕望,四處奔跑,但註定是徒勞的。隨著絕望時間的加長,豬孩越來越暴躁,想要毀滅眼前的一切。然而這就像頭上帶著眼罩奔跑的人,永遠處在黑暗之中。又似海市蜃樓,觸手不可及。
跑累了,豬孩躺在空蕩蕩的馬路上,四周的城牆圍繞著豬孩,似近實遠。就這樣看著,看著,慢慢的豬孩感覺到天旋地轉,陷入到一片無盡的黑暗。
祝年家,豬孩躺在炕上,前邊圍著祝年家的幾人。
“父親,他這是怎麼了,上午不是還好好地嗎?”
“你問俺,俺問誰。對了,不是讓你好好地看著他嗎,怎麼會出現在那裡。而且獨自讓他自己在那呆了這麼長時間,你們才發現。你們是怎麼照顧孩子的?”祝年有些火氣,衝著祝彪夫婦喊了幾句。祝彪不敢還嘴。
祝虎“爹,這孩子不會又被嚇到了吧。今天村裡亂哄哄的,也沒注意到他。”
祝年嘆了口氣,感慨道:“今天怎麼淨事,唉,老了,力不從心。就處理了這一件事,就感覺到累。”
“祝彪,你去找個大夫再看看。俺要先歇一會了。其他的事情你看著處理”
面對勞累的父親要去休息,祝彪不但沒有擔憂,還有些欣喜。耳根子終於清靜了。
祝彪“二弟,剛才你說的俺感覺不像。俺感覺倒像是這孩子記起了原來的事情。”
“怎麼說?”
祝彪“你們看啊,原來她清醒的時候是不是一直沒說話,整天傻乎乎的跟在我媳婦屁股後面。你看現在,雖然像是發癔症,但是在喊他爹孃。肯定是夢到了什麼,這不就是恢復記憶了嗎”
“大哥,你這麼一說俺也覺得像。”
“那我們還請大夫嗎?”
祝彪:“這都沒事了,還請什麼大夫,你以為咱家多寬裕啊”
“可是父親不是說讓請嗎”
祝彪“父親剛才還說了呢讓我看著處理,俺覺得沒事,就不要請了。要不你來做主。”
祝虎和祝飛連連擺手
“行了,就留靈兒他娘在這看守。我們都去地裡搶收麥子吧,我們都窩在家裡,怎麼都說不過去。”
……
“娘,他沒事吧”
“沒事,你爹不說了嗎,沒事。你爹說沒事那肯定沒事。行了,你玩去吧,為娘在家守著就行”
“不,我也要在家守著。我要等著哥哥醒來。”
……
半過晌午,坐在炕上的柳氏打了好幾個哈欠。看著在炕上熟睡的祝靈兒與豬孩,輕輕的撫著孩子們額頭的細汗,眼中充滿無盡愛意。豬孩可能察覺到異樣,翻了個身,朝著另一邊睡了。祝靈兒則一動不動,睡得像一頭豬一樣。
似乎是另一邊也不舒服,豬孩又轉了回來。柳氏感覺到豬孩可能要醒過來了,不敢在擦拭,收回了手,靜坐在旁邊,看著豬孩。
過了一會也不見豬孩有動靜,柳氏苦笑了一下,自己嚇自己。
就在柳氏自嘲的時候,豬孩骨碌一下,坐了起來。嚇了柳氏一跳,什麼最嚇人,就是在自己放下防備心的時候突然來一下。
豬孩坐起來,低著頭合著眼,像是回籠覺,呆了足足有一分鐘。轉身下床,突然看見一人,一陌生人,一陌生女人。豬孩驚得趕緊躲回炕上,觀察了一會,發現沒有危險,才發問:“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家裡?”
“俺,俺是柳如葉,祝靈兒他娘,祝彪的妻子”
“祝彪又是誰?你們想做什麼?”豬孩發現了旁邊的祝靈兒,指著祝靈兒“她又是誰”
柳氏:“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