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就是在一根長棍的一頭綁上一個可以繞橫軸活動的木板,在將長棍向下揮舞的時候,這個木板可以利用旋轉產生的加速度,重重地拍在粟穗上,從而提高脫粒的效率。這個工具非常簡單,只是畫了一個草圖,熊山等人就知道怎麼做了,這些天,50多把連枷就做好了。
在進行初步的脫粒之後,還要對殘留的粟進行二次脫粒,因為每個人力量、技巧的不同,脫粒率肯定也有高有低,這個時候,就需要石磙子出場了。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在後山用鐵錘、鐵釺打磨了5個長1米,直徑40厘米的石磙子出來。
石磙兩端中心的位置,各掏了一個深約15厘米、直徑12厘米的圓洞,在圓洞內部,緊貼著石壁,圍著一圈厚度在2厘米左右的銅板,這些銅是貿易隊根據張洪的要求帶回的,數量不多,只有300多斤,光是用在石磙上就花了100多斤。
銅板貼著石壁,並且包裹著一根10厘米粗的短木棍,插在石洞裡,短木棍另一端則跟車子的軸承一樣,用麻繩給綁好,供驢子或者依靠人力來拉。
接著是風扇車,由車架、外殼、風扇、喂料斗及調節門等構成,對於張洪和幾個木匠來說,這個玩意的製作稍顯麻煩,但有張洪的指導,沒過幾天也造出了幾個出來。
工作時將糧食放進上邊的喂料斗,手搖風扇,喂料斗下邊就有風吹過,開啟調節門,穀物在重力作用下會緩緩落下,密度小的穀殼及輕雜物被風力吹出機外,而密度大飽滿的穀物直接流出在下邊出料口,這樣,就把糠秕、灰塵與穀物分開。分開後的穀子,經過晾曬後,就可以直接儲存或者加工成食物了。
而為了弄清楚產量到底有多少,張洪在部落原有小秤的基礎上,又設計製作了能夠稱重200斤左右的抬秤,就是槓桿原理,結合小秤的製作方法,製作出來的大臺秤。
張洪在初當族長的時候,就一直注重規範部落裡重量、長度等這些基礎單位,所以一米是按照他手掌的長度的5倍來規定的,3.3米為一丈,一丈十尺,一尺十寸,而每一寸都是3.3厘米;而一斤的重量,則是根據他的感覺而來的,跟後世一樣,一公斤是兩斤,至於會不會影響後世的標準,這個張洪也管不了那麼多,在這個時代,能不能延續下去還另說呢,搞不好後世的標準就會以他的規定來制定。
有了一斤的概念後,部落裡就有了很多標準的小秤,一般是用一塊重2斤的石頭作為秤砣,一根長約60厘米的木杆作為秤桿,在木杆上依次刻著一些刻度。而部落裡的肉條和食鹽的重量,也是用這些秤秤出來的。
接下來的幾天,整個部落的人都在為秋收做著準備,而張洪也是每日早晚各要親自去一趟粟田,看一看粟的情況,防止太早或者太晚收割影響收成。
終於,經過漫長煎熬的等待,張洪終於確定了收割了日期。
巫帶著族中的人舉行過秋收祭祀後,一聲令下,張洪等人帶著幾支分工明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穿過南門,沿著豐樂大道奔向已經金黃一片的粟田。
張洪將鐮刀拿在手上,彎著腰,用左手將幾十根粟杆握在一起,右手持鐮刀,在離地面十厘米左右,右手用力往後一拉,在鋒利的刃口下,粟杆應聲斷裂,將手中握著的粟杆平放在地上後,又繼續往前收割著。
其他人也是如此,每個手持鐮刀的族人,收割著面前五壟粟杆,一直往前,而收割下來的粟,則由負責運送的人捆成一捆,抱到驢車或者平板車上,等車子裝滿,便立即被送往打穀場。
打穀場附近很快被成垛的粟杆給圍了起來,堆成一垛垛粟牆。一些來不及脫粒的粟垛,都是粟穗在裡,粟杆在外,圍成一個圓形,上面還用獸皮鋪著,防止露水或雨水打溼。
打穀場上,一大早,族人們將粟鋪成厚厚的一層,開始曬場,然後經過上午和正午的時間晾曬、翻動,用連枷一下一下地敲打著,邊敲打邊往後退,讓每一塊粟杆均勻地受力。而在敲完一遍之後,又用驢子拉著石磙,從粟杆上滾上兩三次,讓粟儘可能多地從粟穗上脫落。
每打完一場後,便有族人將脫完粒的粟杆給捆紮、運走,還有族人則趁著這個時間用樹枝紮成的掃帚,將散落在曬場的粟給掃到一起,並用木桶收集起來,運到旁邊的揚場,用木鏟將混合著雜質的穀子給剷起來,拋到空中,在重力和風的作用下初步分離雜質和穀子,然後收集好穀子,送到風扇車處繼續提高純淨度。
而去除雜質的穀子,則被攤在事先平整過的曬場上進行暴曬,曬上幾日後,被裝到麻袋中,用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