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趁著要下雪逮到了一小群山羊。溫度降低,動物們也會找地方去過冬,只要在他們遷徙的路上及時發現,用網和短矛,很容易就能抓到。不過也只能在這段時間了,這場雪一下,動物們都會躲起來的。”
原始社會的冬天不適合外出活動,因為缺少避寒保暖的衣服,還有野外的各種危險,一般這個時候,所有的部落和野獸一樣,都會躲在避風的地方靜靜地待著,輕易不會移動,減少熱量的消耗,所以有冬眠的說法。
熊部落以往過冬也是一樣,但今年不同,夏季建好的房屋很快就讓心存疑慮的人轉變了看法,在室外,手都凍的張不開,握不住木矛,而在室內,無風又溫暖,加上晚上睡覺時守夜的人不時地新增煤塊、木柴,灶被燒的暖烘烘的,只要蓋一層薄薄的獸皮就能睡個好覺。
樹杈覺得這樣的生活簡直是天堂,雖然他不知道什麼是天堂。
冬天不用去狩獵,族長才說過的命令,除了每天需要一隊人去打水回來,其餘的都只在院子裡活動。早上不用起的很早,部落裡統一起床,起床後在族長的要求下用溫水洗臉洗手,盛水的盆都是珍貴的陶器,洗完臉後,還要求大家用一端被咬成纖維狀的樹枝,沾著雪白的鹽刷牙,鹽更加珍貴,巫曾經用一陶罐的鹽從其他部落來交易的人手中換到五隻羊,還是那種很大個頭的羊!用來刷牙然後吐掉太浪費了,樹皮都會把這些給嚥到肚子裡。
洗漱後有一段時間的自由時間,跟熊部落的人學的,樹杈一般都會去蹲廁所,跟羽落面對面聊天;上完廁所後,洗乾淨手就等著開飯,每天的飯都不太一樣,這取決於族長的愛好和熊火他們的心情,樹杈最喜歡的就是羊肉肉湯中混著切碎的蘑菇、幹蔬菜,要比全是肉的野豬肉湯好吃一些。
不過吃過飯就是讓樹杈比較頭疼的時候了,族長會把大家集中到兩個小房間打通而成的大房間,按族長的話來說,是什麼“教室”,大家都坐在一塊草垛上,看著張洪掛在牆上的石板,石板上有用木炭條畫的各種符號,讓大家認,說是學習“識字”。
樹杈很不情願地用手中的小木棍在地上按照石板上的圖畫描著,每到大家描字的時候,族長的脾氣就會變得很火爆,而除了巫還有幾個孩子外,每個族人都被他用一根細長的小木棍打過手心,被打的最多的人,樹杈每天都穩居前三。
張洪生氣地打完眼前這個“差生”,甩了甩手,胳膊都快打酸了,這幫傢伙,只知道吃,認幾個字就這麼難麼,張洪憤憤的想到,入冬快十天了,大家也逐漸適應了部落裡的新生活,不用忍飢挨餓不用風餐露宿,原本只能悶頭睡覺的時間,張洪不想浪費,便開始了很早以前就想開始的教書工作。
教育的重要性不用多說,尤其是對自己部落的族人傳授語言和文字,張洪也是想著以後跟族人交流不用連比帶猜。
但這幫傢伙委實不爭氣,一天教五個字,還有一大半的人完成不了,最差的一天只能認識一個字,這叫張洪如何不暴跳如雷,恨不得將眼前這些榆木疙瘩用石斧劈開。
要讓他們拿石頭拿木矛打獵可以,讓他們學習寫字,真是難上加難。但再難也要堅持去做,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這麼笨的,族中也有幾個學得快的,比如巫,在每晚睡覺前,還會纏著張洪讓他再教幾個字;再比如熊青,五個字半個上午就能記住,第二天就能牢牢掌握;還有熊草熊花兩姐妹,掌握的速度也快,挺著個大肚子學習也比幾個學渣強,這讓張洪看樹杈、熊皮、熊二他們幾個莽夫們更加不順眼,每到這個時候,這幾個人就縮在教室後排,將自己的頭低的更低,不敢與張洪對視。
例行捱打過後,時間也快到下午了,這時候提前出去做飯的熊火等人已經做好了熱氣騰騰的肉湯,這讓樹杈手心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不少。吃過午飯,就是按照族長的要求巡視營地了。
入冬的第一場雪就下了三天,在房頂上積了十幾公分厚。第一天下午張洪就讓幾個身手靈活的爬到屋頂把雪給掃下來,而剩下的人則把院子裡的雪全部掃到外面。
下過雪後,氣溫下降很多,樹杈感覺手都要握不住短矛了。巡視營地倒不是怕有敵人摸上門,這種天氣能摸上門的其他部落的人,估計只有熊部落。巡視更重要的,是防範營地周圍有沒有野獸出沒的痕跡,為部落提供預警。
房頂上積雪厚不厚,關牲口的地方有沒有破損,水多不多了,有沒有人在外面亂跑……全是一些瑣事。而不參加巡視的老人婦女和孩子,則在教室裡幹著張洪安排的事情。
今年冬天,部落可不能像以往那樣吃飽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