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深夜,萬家燈火已熄,白雪之上突然零星點點,如同白色的幽魂在挪動。
過了宵禁,陽平縣原本禁閉的大門,竟然悄然開啟。
一道道白影魚貫而入,除了微風吹起來的白袍,其他的沒帶來一丁點響聲。
靜,靜的可怕,如同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我一個單身漢,寂寞買酒一人醉。”
“唉,實在無趣。這縣城中,因為羌府與登府的鬥爭,風聲鶴唳,我最心愛的小紅只能被迫離開醉風樓。”
“小紅啊…小紅…”
男子滿臉惆悵,看著四處寂靜的夜晚。想當初,羌若庭未死的時候,這個時間正是燈光通明,尋花問柳的絕佳之時。
突然,男子四處左顧右盼,看著四處無人的街道,
寂靜的深夜,一道汐汐的水流聲,流淌在地上的白雪上,白雪上陡然出現一個黃色的小水坑。
“嘶!!”
“舒坦……”
“人生之事十之八九雖不如意,但唯有身體的本能,吃喝拉撒,方能感受到廉價的快樂人生。”
一道生物興奮的渾身顫抖,讓男子從劣酒中清醒半分。
“這是?這是什麼東西?”
“這,這大晚上鬧鬼?群鬼出行?!”
醉漢揉了揉眼睛,看著白雪上突然出現的腳印,依舊迷迷糊糊。
“這腳步,好像是去往登府的方向,不應該呀。大晚上還有東西往著登府的方向走去?”
醉漢一邊小解,一邊醉醺醺的搖晃著彷彿在思考。猛然,整個人愣住了,驚恐的東張西望。
“不對,不對勁。”
“方向竟然是登府,目標肯定是登府門前的那一尊棺槨。莫非,傳說中的使者勾魂?”
“勾羌若庭的魂?”
“嘶…這…媽呀,好可怕。”
“啊!!”
感受到極度地驚恐,身體突然打了冷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大腦,
所經之處,遍體冰涼,彷彿心臟都被凍結。
突然,醉漢感受到雙腳之中冰涼,一陣刺骨的慘痛,肢體感受到冷意猛然一縮。
待他往下一看,果不其然,男人的標誌此時如同慘敗的花朵,一句悲切的慘叫聲,直接從醉意中完全清醒。
“二弟,你,你怎麼了,你快重整雄風…”
這個世上,又多了一位陰陽可憐人…
…
“二當家,人員已經就位,正等待您下令…”
二當家那清瘦的身姿站在棺槨旁,雙眸之中帶著感慨。
四周的陰影中,有兩三百名土匪繃直身體,身側配帶銳利的寒刀,一部分手持長弓正對準登府的方向。
此時,正是夜裡子時,也就是凌晨十二點。
登府佔地極大,依舊從內部傳來鶯鶯燕燕的作曲之聲。彷彿門口羌若庭的棺槨,對他們毫無影響。
“果然是縣丞之府,看起來奢華大氣。本質與劫掠為生的我們毫無區別。要說不同,恐怕就在於形式,一個是武力強迫百姓上供,一個是讓人心甘情願的奉上財寶,皆都是吞噬民脂民膏的作惡之人。”
二當家翠柳如同一隻孤影,站在棺槨旁,身姿在月光下靜靜的搖曳,不知道想什麼?
“唉…”
如果,投胎有得選擇,誰會願意去做一個令人厭惡的土匪,而不是縣城高管上的富豪公子。
翠柳收斂心神,雙眸看著棺槨,在看著登府,原本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絲猙獰,嘴角上乾裂的面板,被舌頭輕輕抿了一口。
“嘿。嘿。還沒有屠過高管,想想就刺激呀。若庭,你可好好看著,看看你嫂子是怎麼樣替你報仇。”
殺!!”
身為男性的翠柳,中氣更足。一聲嬌叱聲響在夜空,原本翹首以待的土匪,猛然繃直身體,右手拉弓,瞬息之間,弓如滿月。
“放 !!”
一道道刺破虛空的聲音,箭頭上竟然包著燃火之物,如同一隻只火箭,在空中形成箭雨朝著登府而去。
“束束”
束束的聲音,把翠柳的猙獰照的更加詭異,因為害怕登府中有埋伏,不敢派人夜潛入,以防有去無回,所以只能用此策,逼登府之人出來。
果不其然,幾個呼吸之後,登府之內就響起急急切切的雜亂聲。
“快,快組織人手,有敵人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