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自上馬以來,連續將近三百里的行軍,沒有一人下過馬背。終於在第二日的日落之前趕到了此地。
“隨朕前往前軍,打出朕的龍旗。”趙崇一聲令下,左右數百騎親衛簇擁著,開始加速。身後扛旗的壯士,接過一杆龍旗,單臂豎起,抗在肩頭,龍旗在飛奔的馬背上高高的飄揚起來。
趙崇趕到前軍時,距離潼關城下已經不足五里。
也早有流水般的探馬將前來的大軍,突然打出龍旗的訊息告知了南宮藏。
數十騎飛奔上前,距離趙崇馬前百餘步就齊齊翻身下馬。
南宮藏一扔韁繩,獨自一人大步上前,單膝跪地道:“末將守城不力,請陛下責罰。”
趙崇端坐馬背之上,居高臨下,冷眼看了半響後,才驅馬緩緩上前道:“隨朕入關!”
“末將領命。”南宮藏眼見趙崇驅馬經過自己身邊,也沒有停留,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但也只好先起身上馬,跟在了趙崇身後。
“朕一再提醒,務必守住黃河,為何還會出現此等疏漏,致使關中危急!”趙崇入關之後,徑直上了關牆,遙望關前被涼軍堵塞了的關前穀道,語氣中的和質問以為前所未有的嚴厲。
眼前數萬騎兵紮下的營帳,順著山勢,面演出數十里。將這個狹長的穀道佔據的嚴嚴實實。
“回陛下,末將近日一直聯絡不上水軍,河面上的情形,末將暫時也不甚清楚。至於渡口失守一事,雖放出信鷹詢問水軍,奈何呂將軍一直未有迴音。
末將有負陛下信任,甘願受罰!”南宮藏再次單膝跪地,口中請罪道。
“關前廝殺,兒郎們損失如何?”趙崇頓了半響後,才終於收回了視線,沉聲問道。語氣中的怒氣已經收斂了大半。但也並沒有出聲讓這位剛剛才受了封賞的佳能軍起身。
“回陛下,末將三日內出關邀戰大小十餘次。涼軍騎兵也不怯戰,每次都是派出少量兵馬,下馬與我軍步戰。
末將麾下雖佔有長槍軍刀之利,但也沒有佔到多少便宜,十餘次廝殺下來,雙方各有損傷。
末將麾下陣亡五百餘,重傷三百餘。估計涼軍折損和我軍相當。”南宮藏聽到趙崇語氣的變化,漸漸定下心來。
當即將出戰的情況彙報了一遍。
“對面是北涼最精銳的怯薛衛,就算下馬步戰,戰力也不可小覷。兒郎們能在正面和對手戰成這樣,沒有墮了玄武步卒的威名。”趙崇微微點頭,算是對最近三日的廝殺作了肯定的評判。
趙崇在城關上看了半日後,並沒有過多的出聲,不過是詢問了幾句之後,變和聲讓這位將軍起身了。然後就只是默默的看著關前。
呆到暮色四起,將周圍全部淹沒在了黑暗之中的時候,才意猶未竟的下了城頭,緩步去了南宮藏特意騰出的主將府邸。
“軍中也該有鷹巢的暗探吧,怎麼這支水軍還沒有訊息傳回來嗎?”跳躍的燭光中,趙崇聲音平淡的問道,像是在自言自語。
“回陛下,水軍中確有暗探,但是至今仍毫無音訊,只怕是也出了意外。老夫數日前就傳書已經調回那兩名少年郎北上了。相信最晚今明兩日便能有訊息傳回。”
陰影處,一身灰袍的鷹首平靜的回道。
“好!那朕就在等上一兩日!”趙崇聞言,口中也是隨意的回道。但是心中卻是有些驚訝於這支水軍的損失之慘重。
連鷹巢的暗探都全軍覆沒,讓一向平穩的鷹首都特意調回兩名得意弟子前往探查,不能不說鷹巢對於此事已經是相當的重視了。
要知道那兩名少年,雖然是出道不久,但是一身本事,趙崇也是親眼見過的。不敢說是鷹巢的柱石,但是放出去,各自獨當一面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以兩人的年紀,十有八九已經在鷹首的重點培養的名單上了。
要不然就連當初隨自己出徵西域後,皇家禁衛軍大統領羅天睿有意留下兩人,都被鷹首一口拒絕。就不難看出兩人在鷹首心中的分量了。
“陛下,剛剛接到大都城暗探傳回的情報。”會議老人雙手託著一個剛剛收到的情報。
“哦?大都城中平靜了這麼久,怎麼會突然有了訊息?”趙崇伸手接過,口中有些詫異的問道。
一邊說,一邊展開了捲成卷裝的情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原來如此,看來我們眼前得敵人,還不止是著五萬騎!只怕我們原以為兵力空虛得河北,此時依舊駐紮有重兵。看來兵部極力反對派出顧濤部數千騎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