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船查探清楚岸上的動靜之後,一百多艘小船,同時開始運送步卒上岸。
正面的大軍次日依舊石五更造飯,清晨就展開了攻擊。
當盾牌手,長槍手們逼近昨日未能攻下的涼軍營寨前的時候,只見昨日已經殘破的寨門竟然被涼軍用屍體重新堵了起來。營寨後方,是五百餘手持彎刀,面色麻木了的涼軍軍卒。
由於身後有弩手支援,盾牌手們在衝到了寨牆之下後就丟下了大盾,順著緊隨其後衝過來架好的十餘架短小的雲梯,開始向屍牆頂端攀爬。
而守在寨牆上的涼軍,早已被弩箭射的抬不起頭來。
只得躲在了牆後,等著和對手近身廝殺。
隨著攀上牆頭的玄武步卒越來越多,一排排軍卒齊齊躍下屍體組成的障礙後,兵力只有五百餘的涼軍,已經被擠壓得連連後退了。
五百涼軍,在長槍陌刀的圍攻之下,苦苦堅持了半日時間,終於在正午十分,被全部消滅。
“千夫長大人,河邊有小船登入。已經有數百南朝士卒上岸了。”正當躲在後一道防線後的尼斯格巴日案自盤算的時候,麾下一名探馬匆匆來報。
口中說的訊息讓尼斯格巴日心膽俱裂!
北涼水軍已經名存實亡,雖然經過十餘年組建,但是沒有懂得水戰的大將,依舊沒有多大的進展。
此時聽聞有水軍靠岸,幾乎就是晴天霹靂,因為這絕對不可能是自己的水軍!
所以上岸的定然是南朝的軍卒。
後面臨時修築的三道防線,自己在前兩到防線上不過各放了一千五百人,最後一道防線更是隻安排了自己麾下的五百嫡系駐守。為的就是等前兩道防線失守後,自己收攏殘兵,退守最後一道防線,再做最後的抵抗。
要是能順利撐過三天,那就只留少許的兵力,自己就可以一路東下追趕主力大軍了。
可偏偏此時身後出現了敵軍,自己在這樣的穀道中一旦被堵住,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的尼斯格巴日再也坐不住了,匆忙帶領身邊的全部三百嫡系人馬便往對手登入的地方趕去。
大雍水軍經過一夜的準備,此時也正在抓緊時間搶渡,只要將船中的千餘軍卒送上了岸邊,以步卒手中的大盾和刀槍的精良,從背後直接殺開簡陋的寨牆也不是沒有可能。
準備雖然充足,但是沒有考慮到步卒上船後的習慣問題。在大船上還好,倒是兩邊小船運送時的顛簸,讓這些精銳計程車卒大半都噁心眩暈不止。
特別是再次登上小船往岸邊運送的時候,幾乎把夜裡在船上吃進去的飯食連帶著黃疸都吐了出來。
待到上了岸時,這些精裝的漢子們,戰力幾乎折損大半。
最先上岸的副將自己強忍住眩暈和嘔吐後渾身無力感,扶著一顆小樹指揮士卒開始豎起盾牌。好建立起來一個小小的灘頭。接應後邊的袍澤。
畢竟是在涼軍的背後登入,一旦被發現,勢必就是一場血戰。一次是軍卒們剛登岸的狀態,無疑會吃大虧。
不得不說,牢牢記住了自己職責的副將的這一舉動,讓這支步卒避免了一次滅頂之災。
待到尼斯格巴日帶著三百人距離百餘步開始突然放箭的時候,豎起的盾牆頓時成了上岸軍卒們保命的利器。同時也給還在小船上的袍澤們護住了正面。
第二輪小船靠上岸邊的時候,兩百多帶著步戰弩機的軍卒幾乎半數是爬上了岸。待到兩百弩枚弩箭射出的時候,涼軍已經衝到了步卒五十步的岸邊。
“殺光他們!”尼斯格巴日手中彎刀一舉,身先士卒的衝了上來。身後的三百麾下也嚎叫著殺了上來。
“殺!”領軍的玄武軍副將眼見涼軍數量不多,且已經殺到了眼前,也毫不畏懼的一聲大吼,然後就拔出腰刀迎了上去。身後的兩百多第一波上岸的軍卒們在略微平復了一下眩暈之後,全部手摯長槍緊緊跟上了自己的副將。
一片如林的長槍陣,在盾牌手的身後,穩步推進,撞向了已經開始嚎叫的三百涼軍。
數百人的廝殺,雖然比不上千軍萬馬的壯烈,但是江邊驟然變的嫣紅一片的河水,還是染紅了下游數百步的距離。
隨著雙方的短兵相接,剛剛上岸的兩百餘弩手也在射出了兩輪弩箭之後,扔下了弩機,舉著腰刀撲了上去。
雖然兵力上略佔優勢,但是肚子已經嘔吐的空空如也的玄武軍步卒沒有佔到絲毫便宜。折損的數量幾乎是涼軍的兩倍!
尼斯格巴日更是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