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的騎士笑道。一句話說完,場中的尹縣丞臉色再變。莫非今日拘捕的就是這位皇家親衛口中的李將軍嗎!倒是李文朗的心裡開始翻騰起來。
且不說自己如此尊榮如何面見袍澤,單是婦人橫騎毛驢攔路欲救自己的事情,若是傳到了軍中,只怕就夠那些同袍們調笑數年的了。
“恕下官駑鈍,敢問將軍所言的是哪位李將軍?”尹縣丞雖然心中有些慌亂,但是口中還抱著僥倖,追問了一句。心中也是明白,自己此番的事情,恐怕是遮掩不住了。
這十幾騎的騎兵,可是皇家的親衛!自己就算再是膽大,也不敢生出滅口的念頭。況且就憑自己身後的幾十名衙役之流,顯然是不可想象的。
“此地還能有幾位李將軍!當然是李家的三郎,李文朗將軍了。陛下唸叨著小將軍歸家已經數月,也該歸營了。”那為首的一名騎士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眼前的這位地方官員。
其馬後捆縛的那人,似乎是有些不同。雖是捆的結實,但是其身上散發出的明顯是上過戰場,滾過血水的煞氣!看年紀也不過十七八歲!
正在此時,騎士到達後就一隻沒有出聲的的那位騎驢的女子冷聲插嘴道:“這位將軍,此行只怕是要落空了。那位李將軍,已經成了這位尹大人的的階下囚了!”
此言一出,場面一時安靜了下來。
那親衛坐在馬背上,一陣驚愕。只有胯下的戰馬不滿的噴這響鼻,前蹄不斷刨著地面。臉色十分的意外的轉向了那說話的女子,又轉過來看了看困在馬後的李文朗。頓時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但是為何會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尹縣丞臉色蒼白,鬢角已經見汗。此時也沒有了注意。馬鞍上掛著的那柄李文朗的腰刀,此時是如此的刺眼。但是多年官場的歷練還是讓他慢慢的鎮定了下來。
此時自己只是一名盡忠職守的縣丞而已。有百姓報官,自己當然是要如此處理的。就算是誤抓了李家三郎,也不過是一場誤會。
自己心中所想的殺人奪寶刀的心思,外人又不得而知。只要事情還沒有發生。就還有補救的機會。
如今的情勢下,服軟才是最好的選擇。想通了這些,並沒有花去多少時間。幾乎是在那女子說完的瞬間,尹縣丞便翻身下馬,隨手拔出那柄腰刀,輕輕一挑。便將捆縛的繩索挑斷。
右手稍一用力,便將腰刀和腰牌一起拋還給了原來的主人。臉上擠出滿面的笑容道:“原來真是李將軍,今日可真是一場天大的誤會。”
面對這樣的變故,李文朗胸中的怒氣尚未消散,此時哪裡肯就此如了那尹縣丞的心願。
接過腰牌和腰刀之後,快步上前,朝那騎士拱手行禮道:“今日在此偶遇,只是末將如此狼狽,讓諸位袍澤們見笑了。只是這位尹大人還要小弟去縣衙的大牢做幾天客。恐怕要耽擱幾天了。”
一邊說著一邊將剛剛拿回的腰牌遞了過去。那位騎著毛驢的女子一見李文朗北鬆了綁縛,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因為場中的人多,也就沒有過多的親熱表現。
只是不遠不近的那眼睛望著一身狼狽的李文朗。眼目中的脈脈溫清,自然只有李文朗能夠感受得到。
“李將軍,嚴重了,儘管便去就是了,小縣裡的事情,再著人去詳查就好了。況且將軍乃是軍中之人,就算有些不妥,也該移交給兵部去自行處理。”
尹縣丞徹底的放開了臉面。此時但願李文朗一口答應才好。但是事情往往與自己願違。這李文朗哪裡肯如此!方才老父受自己連累,被這些衙役當眾打傷,自己的掌中的血尚未結痂,還有那尹家的管事也還在身後逍遙。自己如何能就此罷手!
雖然知道那尹縣丞身後可能會有尹家撐腰。但是自己如何就能消去胸中的怒氣!
於是不待尹縣丞說完,便道:“尹大人威風八面,還將我下獄的好。免得這位將軍走後,再來秋後算賬。我家中老父年事已高,小侄尚且年幼。可經不起大人的連番折騰。”
那尹縣丞還待要勸說,一旁的那位騎士突然又開口道:“此間事件,我們也不好置喙。但是光在此間拖延也不是辦法。
李將軍你身上尚有傷。不如先行歸家。也好讓我等傳完話,回去交令。若是地方上還有瑣事,涉及將軍的可去兵部的衙門裡處理。如何?”
“也好,諸位袍澤,天氣炎熱,請先隨我到家中歇息。”李文朗略一思量,又看到自家娘子還在毛驢背上,也就沒有在堅持,而是聽從那位親衛的建議。抱拳一笑後又轉身對那位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