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大軍立即結環形防守陣型,盾牌手,長槍兵抵住外圍,將弩手護在中間,駑馬也驅趕到外圍,駑馬之外再設雙層拒馬。”先鋒大軍的主將一見那璀璨的煙火,臉色瞬間變了顏色,厲聲大喝道。
數十親兵縱馬奔向大軍的首尾,令旗翻飛間,不過半個時辰,一萬步卒便如軍令所示,棄了駑馬結成了一個圓形的大陣。
“立即派人,將詳細情況報於嚴將軍。至於下寨,恐怕是來不及了。好快的速度!看來對方也是尋著我們探馬的馬蹄就一路反追擊了過來。”先鋒將軍一連下達了兩道軍令,最後一句卻是對著探馬營的將領所說。
西北百里外,阿拉坦麾下的那名萬夫長和他的一萬涼軍鐵騎經過一夜狂飆突擊般的行軍,奔行了三百多里的路程。天光放亮的時候,大軍剛剛紮下軍帳準備休整半日。
萬夫長也在等待探馬探明敵軍的動向,再做打算。安頓好了部屬的幾位千夫長,剛剛驅馬趕到主將的軍帳前,就有前軍探馬前來彙報發現了南朝的零星騎兵!
“來的可夠快的。本將原以為要再午後才能相遇。看來我軍的戰術要稍加調整了。”萬夫長聞言,對於己方小規模的失利也不以為意。一揮手間,早有兩名親衛拉住四角,展開了一張羊皮地圖。
確定了自己的位置,以及敵軍的距離之後,萬夫長神情輕鬆的對著身邊圍繞的數位千夫長笑道。
“將軍大人,對方的步卒距離我軍還有將近百里。我軍是否按照原定計劃,再此地以逸待勞!若是主動出擊,這百里的距離,對於突擊了一夜的勇士們來說,還是需要再消耗不少體力的。”面對萬夫長的輕敵和不以為意,身邊的一位千夫長小心的提議道。聲音不大,但是場中的涼軍千夫長們都能聽的清楚。
一句話說完,身邊的數名千夫長也是暗自點頭。但是卻沒有一人出聲附和。
“我北涼鐵騎,豈能懼怕這區區百里路途?若是在此地一味等待,萬一敵人轉身逃遁,與後方的兩萬步卒匯合一處,我軍該當如何?本將可是和阿拉坦萬夫長約定,三日內消滅這前出的一萬步卒的!
以對方的腳程,一味等待,就算對方不逃,想要決戰,也要等道明日的。如此,我軍未戰就已經空耗了兩天的時間了。”萬夫長頗有些不瞞得瞟了一眼說話的千夫長。使得原本聲音就不大的千夫長只能低頭不語了。
“既然你懼怕前方的南朝步卒,那本將也不勉強,你就率領本部人馬再此地守著水源和軍帳吧。其餘各位立即收攏人馬,隨本將出擊。務必要在天黑之前,擊垮對面的一萬敵人!”
萬夫長馬鞭一指那位提出了不同意見的千夫長,冷聲訓斥了一句後,又對著其餘千夫長下達了出擊的命令。眾人一見主將的態度,那裡還敢再多言,都轉身各自收攏軍馬去了。
一萬騎兵一分為二,只留下一千騎,留守營地之內。其餘九千人馬匆匆上馬,又呼嘯往東南而去。大雍故地的官道系統一向不錯,成都府城和重慶府城之間,自然有大道相連。
雖然北涼胡人佔據了蜀中數十年,之後的義軍也好,盜匪也罷,也都沒有誰進行過像樣的維護,更沒有沒有想起過重建這些驛站。但是路基的痕跡依稀還在。大軍趕路,只需順著官道便可。
數千北涼鐵騎一路向東南,前軍哨探遊走四方。將近午時,一道焰火突兀的沖天而起,轟然炸響在大軍的前方。
“哈哈哈,南朝探馬的警示焰火,要在夜空裡炸響才會更加奪目,在此時真是可惜了!”萬夫長仰頭看了看焰火扎向你的方向,放聲大笑道。
“南朝的探馬此時才發回警示的訊號,為時已晚了。今日是上天要我北涼勇士們要在此地建功了!”身邊的親衛隊的千夫長介面笑道。
“不錯!傳令勇士們繼續前進!”萬夫長哈哈一笑後,雙腿一夾馬腹,又繼續驅馬向前奔去。
不過小半個時辰後,便有探馬回報,敵軍大部正在前方數里列陣等候!
“全體換馬!”萬夫長異常的興奮,一聲大喝之後身邊的親衛們敏捷的在行進中,躍過換乘的馬背。牛角的號子舉起來,向著天空低低的“嗚咽”開來。
數千騎兵,也如那些親兵一樣,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大軍就已經換好了馬力充足的戰馬。
“左右兩邊,各派出兩千騎,三面合圍!”萬夫長盯著眼前漫天青草,一片曠野之下,突兀的矗立起一座數丈高的凸臺。正好位於官道一邊,周圍基座方圓不過數百步。
下意識的馬鞭一指,對著左右親衛道:“隨本將上